“報——”
“承平千裏加急報——”
一個士兵快馬加鞭衝過人群,向顧子安衝來,神色慌張,腰間的玉佩是北陽駐承平刺奸屯的人才有的信物。那人汗流浹背的奔到顧子安麵前,雙手呈上一卷密信。顧子安皺了皺眉頭,什麼要緊的事情不能等回宮之後再行稟報?
那跪在地上的士兵也解釋到:“孟姑娘囑咐在下,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信件送到陽上。”他接連跑死了三匹快馬,已經幾晝幾夜沒有合眼,終於把信件穩妥的送在王上手中。
顧子安拆開信件一看,目光突然尖銳起來。孟懿寧字跡潦草,看起來是情急之下奮筆疾書,寥寥數據勾勒出來了三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第一,燕戎囤積老鼠屍體於河道內,大夏十室九空,兵士乏力,
第二,夏王因暗害去世,
第三,趙二澤與景錚勾連,現已逃竄,恐生事端。
大夏需要被北陽派兵,如若不然,燕戎來襲則螳臂當車。
顧子安深吸一口氣,眼梢一挑,衣袖飄飄,他斷然看了一眼遠處廝殺的場景,低沉喊了一聲:“衛勇!”
威武的將軍衝出來,單膝跪在地上,“王上。”
“他們鬧騰得差不多了,就該消停消停了,你隨我速速回宮。至於參與此次叛亂的王公貴族格殺勿論,不用問寡人。”他低沉地說道。衛勇看見自己大王陰沉的臉色自知有事情發生。他速速再起來發號施令,收拾殘局。叛軍被勇猛的壯士悉數消滅,跪地求饒的聲音響變了空曠的草原。衛勇下令誅殺了參與此次行動的王公貴族,而顧崇武眼見事情敗露,自己無法苟活於世,拔劍自刎。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做的唯一一件捍衛自己尊嚴的事情。
顧子安與衛勇將軍商量了兩個晝夜,閉門不出。北陽士兵多半駐守邊疆,防禦戎狄,防禦燕戎,肯定不能斷然撤兵,讓他國有機可乘。
春夏一直守候在顧子安的身旁,柔聲說道:“殿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要不然明日就要頭痛了。”
“無妨。”他淡淡地回答,放下手中的地圖,眼睛瞟見了桌子上小小的釵子。那是她準備送給白熙寧的禮物。白熙寧善水利建設,城防布局,又有當年父親將軍白衍所教授的兵法陣仗,雖為一介女子,但是聰慧難當,就連很多朝堂之上的男子都自愧不如。她明媚的樣子正好戳中了顧子安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就連他的母親也常常提起這個姑娘的名字。但是,她好像從未深入白姑娘的生活中,政事繁忙,兩人在宮中並不算多見。如今,她在做些什麼?
顧子安突然間想起那日她猛然掀起桌台的樣子,想著想著竟然冷淡嘴角露出來了一抹微笑。
月夜深邃,他心思沉重,不得入眠隻得半夜了還出來走走。夜風從西麵吹來,吹過王城中剛剛破土的嫩芽
白熙寧寢宮的燈還是亮著的,明明暗暗的,但是裏麵的姑娘卻沒有沐浴更衣,銅鏡描眉。嘩啦啦的水聲音從宮殿內傳出,緊接著就是傳來小姑娘虹溪的聲音。從大夏帶回來的虹溪、虹嶽是宮中為二兩個孩子,雖然於王室無關,但是聰明伶俐,十分招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