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澤感覺自己抱了一個毛茸茸的兔子,她的頭發癢著他的小巴。他撫摸著傅崇雪的長發,像是懷抱著自己遠在他鄉的女兒。不知道家人們是否還安好。男人流下了眼淚,滴答滴答落在岩石上。傅崇雪痛哭失聲,她無力的躺在男人的懷裏。
春風淒涼,家鄉可望。
“回去吧,我想要回到北陽。”他暈了過去。
等到趙二澤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眼前如做了一個陌生的姑娘,正襟危坐地看著他。她請捧著一盞茶,旁邊的傅崇雪嫻熟的照顧起自己口中的這個將軍。孟懿寧手肘打在桌子上,眼睛中充滿了審視。
“趙將軍。”她盯著他,有些玩味的說道。
“並未見過姑娘。”他怎麼也會想不起來眼前這個麵帶威嚴的女子是誰,是大夏的女官嗎?
孟懿寧輕輕站起身來,“將軍不認識我沒有關係,知道如今北陽王是曾經你們想要趕盡殺絕的顧子安便好。”
趙二澤的臉紅了又白,垂頭喪氣的不知道作何反應,吞吞吐吐的問道:“北陽如何了?”
“如何?”孟懿寧輕笑了一下,“趙家結黨營私,攪得廟堂一片混亂,將軍還問如何了?我孟懿寧倒是想問問將軍,您這是如何了?”
傅崇雪皺了眉頭,“孟姑娘,將軍還病著呢。”
“這病這傷還不是都拜他自己所賜!”孟懿寧厲喝一聲,霍然站起身走近了男人,“北陽差點一分為二,我王差點被慘遭暗害。燕戎布局多年,如今虎視眈眈緊盯我北陽和大夏,我問我北陽如何了?”她氣不打一處來,看不上這個一問概不知的將軍。她揮了揮袖子,眉梢輕輕一挑,頗有幾分不耐。
趙二澤聽聞,慌忙支撐起來詢問:“燕戎,燕戎怎麼了?”
“就要打仗了。”孟懿寧麵容冷峻,眼角斜斜的望著趙二澤。
“我王並未誅殺你的家人,隻不過流放到了偏遠之地。至於你,這輩子就不要再回去了吧。”她譏諷道,“這北陽的人,可沒有一位不是盼著早死的。你們夥同燕戎,殺害先王。何必還想著回家呢?”
趙二澤瞪大了眼睛,卻沒有聽得清孟懿寧剛才說過的話,嘴裏不斷叨念著:“燕戎……燕戎……”倏然眼睛冒著火星,“我還能打……趙家的債我來償還!”
他聲音很大,但是惹得孟懿寧不屑地一笑,“怎麼,且不說我王是否信任你把兵權給你,況且您真真正正也沒有打過幾場仗吧。那毒殺先王的毒婦趙釵曾經歸為王後,也是您的姐姐,你莫不是以為自己平步青雲實自己一步一步血戰沙場拚搏回來的吧?這北陽排不上號的將軍,可都比您能打吧。當年北陽武將升遷論功行賞,誰知道到了您這裏,反而結黨營私相互舉薦起來,一片烏煙瘴氣!”姑娘憤憤不平,說的臉色都紅了,“北陽是你的母國,但是北陽如今已經不是趙家的天下了,留你一條性命,不過是看在你已經毫無用途的份上,還想染指北陽軍權!太放肆了吧!”
孟懿寧居高臨下看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