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天氣溫暖,隻是孟懿寧莫名想到曾經一句,大雨過後必有瘟疫。
但是如今大夏已經這樣了,還懼怕什麼瘟疫呢。
燕戎的虎豹營在前麵好似野獸一般撕裂著大夏的疆土,孟懿寧、樂毅、薩利布潛伏在一處山窪裏。廉覃將軍波給了姑娘幾百兵馬全部用在了曠野之上,匆匆忙碌於布置陷阱上,隨後便無影無蹤的消失。隻有孤零零的大夏城池讓燕戎虎豹營躍躍欲試。
姑娘喝了一口草原上的馬奶酒,淡淡的酒香讓她香甜了不少。
黑夜中,薩利布輕聲問道:“你為何如何篤定?”
“高力紮隻學到了皮毛,卻沒有學到父親的精髓。”她緩緩地解釋道,“當年閃電之勢進攻諸國,為的就是一個字‘快’!快到列國毫無反應,無法部署抵禦。‘快’到軍紀嚴明,不能在任何城池有所逗留,不能搶人寶物,不能奸**女,違令者斬殺……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從他們作為先頭部隊邁入大夏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回不去了。貪婪會讓他們從肚子裏迅速的腐爛……”姑娘說的狠,言語中的不屑在語調中埔撒的淋漓盡致。
樂毅笑道:“是遇到了你,所以才回不去了。”
“不,還是你那日提醒我大夏瘟疫的事情,要不然我不會想到更深層次的原因。”孟懿寧看著火光四射被虎豹營占領的小小城池,“他們作為先頭部隊,行動迅速是一件好事,但是與候方主力軍與糧草補給相隔太遠。他們也不可能食用大夏境內的食物與水,畢竟全部染上了瘟疫,所以因為後勤補給,輜重調度自然給他們自己拖了不少後退。現在虎豹營的將士又累又餓,明日還要繼續開拔攻城……如果……如果再給我幾千兵馬,我一定偷襲包圍,殺他個痛快淋漓,片甲不留。隻可惜啊,現在我們隻有幾百將士……”姑娘笑了笑,“不過這也夠了。”
“虎豹營的作戰大忌就是途中停留,但是他們卻不得已而停留……如今又有兩位在側,老天給我了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也算是足夠寵我了……高力紮的虎豹營徒有虛名罷了,不過就是這個名字,他都不配提!攻破大夏城池那是因為瘟疫之緣故,城池守軍不足,真以為自己武神將士,可以殺到承平了?”姑娘眸子在夜空中閃閃發光,“不是什麼時候都適用於拋起輜重、輕裝前行的。況且大夏的斥候來報,也證實了我所說的話。”她輕輕笑了起來,“等著吧,等到天明他們奔赴下一座城池……即使他們人數數倍於我們,我也能讓他們的鮮血浸透大夏這片土地。”
少女心中的仇恨像是熊熊烈火一樣燃燒,她對燕戎的一草一木都毫無感情,即將手刃仇人的快感在她的心中肆意蔓延。樂毅眼神悠遠,他望向遠方,大夏的百姓們幽閉家中,遠處光刺目,濃煙翻滾,哀號遍野。
深夜,孟懿寧太過疲憊靠在樂毅的身上沉沉睡去,她臉上是灰塵,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樂毅把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眾人沒有生出火堆,而是靜靜的埋伏在燕戎虎豹鷹途徑下一步城池的必經之路。高力紮並沒有意識到,竟讓會有一個小姑娘守株待兔一般等待著燕戎曾經所向披靡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