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兩人謊稱是在山中潛伏看守的士兵進入了兵營,孟懿寧昂首挺胸的環顧四周,一點也沒有作則心虛的情況。她眼眸像是一隻鷹,穿梭在軍營的帳篷之中。
“站住,什麼人!”有士兵看著兩人麵生,在身後喝住。
孟懿寧心裏緊張,雙手瞬間攢出來汗水,樂毅先行一步回頭,“我們埋伏在那邊的深山中探查大夏軍隊動向,今日來回稟情況,有什麼事情?”
“沒有沒有,傅將軍此時在何處,剛才沒有看到啊?”樂毅清楚的記得孟懿寧一股腦說過的每一句話,包括誰向誰彙報都十分清晰,孟懿寧在身旁什麼話也沒說,他臉上被炭火塗抹黑黑的,月光下像是團煤球。
“那邊那邊,才出去幾天就把軍營忘了。”小士兵憤憤不平地說。
“多謝。”
兩人轉身往他指著的軍營中走,孟懿寧與樂毅商討之後布置了一波險棋。姑娘始終放心不下讓,燕戎人詭計多端,按照原先所說的西北方向有糧倉她擔心有詐,糧倉必然分散於幾格方位之上,不可能擺在如此明顯的位置。
她擔心對方請君入甕,到時候糧草沒有燒不要緊,還白白折了一隊兵馬實在得不償失。孟懿寧這麼些年月倒是突然明白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屢次犯險突然間又覺得習以為常了。
兩人站在傅將軍軍帳前大喊:“張庶長探查來報。”
“進來。”
軍帳內傳來低沉的聲音,樂毅和孟懿寧進入跪在地上,姑娘的目光默不作聲的流轉到了傅將軍身上,男人胡子拉碴衣服放蕩不羈的樣子,袍子裸露著深棕色的胸膛,上麵還有很多刀疤。那男人長的不像是傳統的燕戎人,說話聲音也要溫文一些,更像是夏人的感覺。
不過夏人投敵叛變的也不少,孟懿寧沒有放在心上。
“傅將軍,緊急來報,察覺到有小股大夏人往西北方向去了。”樂毅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說道。
傅將軍笑了一下,“果然我們守株待兔很有成效,大夏這麼快就上鉤了。”
孟懿寧心裏一驚但是表麵不動聲色,如果真的往西北方向去了,那麼肯定全軍覆沒。
樂毅說話聲音變了變,像是一個鄉土之間帶著燕戎口音的兵士:“將軍盛明!”
男人輕哼一聲,看了看旁邊做的副將,“我就說他們一定會來的,咱們故意在西北做了個假糧倉就是為了讓他們一眼看出來,然後前來偷襲,等到他們以為真的燒掉了咱們的糧倉,咱們再減灶,假裝真的糧草不夠用了,讓對方鬆懈在大舉進攻。那景錚就是個腦子不靈光的將軍,要我說不出一個月肯定能打下城池,再進攻山穀口,到時便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燕戎軍隊呢。”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孟懿寧心裏佩服。確實,如果燒掉了燕戎的糧草,她確實會長舒一口氣減弱防備的心態。燕戎將軍所言不差,而對陣之人是如此算計的將軍,這也讓她頭疼不少。
“果然還是夏人了解夏人啊,哈哈哈。”在座的副將笑出了聲音,“我多派些人馬去東邊和南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