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懿寧滴溜溜的探出頭來,“少跟我在這人裝熟人,把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樂毅湊過去,鼻尖輕輕的碰到了暖綿綿的被窩上,他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厚重的琴弦,玩味的撥弄著:“你說什麼?”
姑娘“蹭——”的又溜了進去,“別鬧我,疼著呢……疼著呢……”
男人笑起來,“不打趣你了,出來吧,裏麵太熱了……”
孟懿寧這才乖乖的又把頭伸出來,她打打量著周圍:“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他一刻也沒有起身照顧,直到剛才出去透氣,誰知道人卻先醒了過來,她第一眼看的不是自己,這讓樂毅有些惱火,卻又無奈的隻能搖搖頭。
孟懿寧漆黑透亮的眼睛看著他,臉色依舊不太好,皺起來的小眉毛看得出來小腹還是撕裂的疼痛。
當時孟懿寧纏著紗布騎馬出來,鮮血就一直往外滲,昏倒之時樂毅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她完全憑借意誌在戰鬥,最後因為失血過多而倒下。
樂毅其實一直害怕她醒不過來,還好太醫篤定,要不然他一定快馬加鞭,管白熙寧是不是北陽的王後,都要星夜兼程拉到大夏來醫治。
不過姑娘是不知道這麼多心理活動了,她好好的躺在床上養病便是最好的時期。
三日之間,局勢發生了巨大的扭轉。
大夏戰鬥到了一兵一卒,血拚燕戎多餘三分之二的兵馬,再加上燕戎軍營之中流言四起,又說將軍要自立為王的,又說戰前給戰士們喝的聖水是毒藥的,各式各樣的流言引起了巨大的內亂,燕戎將士原本就內心忐忑惶恐,再加上聽聞百越莫名其妙被淹,他們想不到這是北陽的計策,以為天神發怒,河水倒流,更加對於戰爭失去了信心。
風華郡主率領五萬兵馬前來救援,鐵甲銀槍如同隆冬時節的寒龍出世,把燕戎軍隊打得措手不及。
風華郡主手下的軍隊風紀嚴明,又是長期駐守在北陽疆域的軍隊,能征善戰,攻擊凶猛,燕戎自然無法抵擋。
他們的銀槍穿過敵人的身體,像是神光降臨一般晃眼。燕戎抱頭鼠竄不斷後撤,他們丟盔卸甲,用著布袋子裝著入侵一個多月以來的戰利品,戰士之間還經常因為覬覦財報而刀劍相向。夏風華奉了夏王旨意乘勝追擊,事態一下子大為扭轉。
珺州、昭城、燕戎大軍怎麼進來的,就是怎麼後撤的。他們放棄了一座又一座當初輕而易舉占領的城池,毫不留戀的奔會自己的過境。
一路之上,夏風華快馬加鞭,與蓋驍勇將軍一起,同舉兩國聯盟的大旗,所向披靡。沿路之上,盡是燕戎軍隊的屍體,他們帶著猙獰而恐懼的麵孔像是蒼蠅一樣東倒西歪埔了一地。
孟懿寧說過,他們離開是為了更好的回來。
昭城的老百姓會問孟將軍呢,帶領他們回城的副將回答說:“將軍身受重傷,但是性命無憂,本將特來帶你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