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陽的車輪在滾滾的轉動,並沒有任何一時的鬆懈。國家之崛起,除了戰力在民,君臣一心以外,時也,命也,運也。
正如同馬有千裏之程,無人不能自往,人有淩雲之誌,非運不能騰達。天命使然,所有的機遇會一一的擺放在眼前。
北陽一直覬覦燕戎而不敢動,一是因為偌大一國北陽還沒有勢力與之為敵,況且燕戎內部雖然混亂,但是擁有者自己的信仰和傳統,外族之人,之文化難以侵入。
然而,一切轉瞬改變,如今的燕戎已經沒有霸氣的一麵,陰謀詭異不過就是小姑娘的花拳繡腿,施展兩下就能被人打的措手不及。更何況現在國家兵馬減少七成,而各部族首領又各自為證,眾人虎視眈眈看著野虎變成羔羊。
此時北陽已經有了侵吞山河之誌向,那是先人祖祖輩輩想做卻連說都不敢說的誌向。自己的父王就因為不慎,讓北陽招致殺身之禍。
但是如此,卻依舊新生對於燕戎,甚至中原的渴望。雖然在大夏長大,但是自幼受到的熏陶和教誨讓顧子安一刻也不敢忘當初先人的願景與雄心。
北陽從少數草原部族,發展成偌大一國,君王世世代代勵精圖治,在這北邊的莽荒之地站穩腳跟,學者中原文化耕種農織。
最初,北陽貧窮的連顏色鮮豔的布料都沒有,人們穿著黑色或者深色的衣服,就連房屋也是破破爛爛的。
後來,一代又一代的改革之中逐漸強大起來,蓋起了高大的宮殿,築起了雄偉的城牆。即使三麵接壤他國,但是依舊不會因為鉗製而緩慢成長。終究,成為了顧子安手中的北陽。
在十數年前的戰爭中,北陽元氣大傷,眾人以為一代強國便會即刻凋零,卻沒想到成長了一代人,國家恢複了元氣。
顧子安上位手握重權,大力實行革新,改舊法,施新製,都城陽上似乎在一夜之間煥然一新。百姓開阡陌,貴族和老部族的勢力得到了控製。即使背後危機四伏,但是內有信任的能臣重獎,一切困難便可迎刃而解。
雖然並未與他國姻親聯盟,執意娶了燕戎前大將軍之長女白熙寧,但是也並沒有敢堂而皇之的反對。那是子聰散人的學生,況且國夫人精通水利,城防建設,一人可抵於千軍萬馬。越水上引,水淹百越,朝野震驚。
如今,北陽決心邁出霸業的第一步。
在這個年輕的君王手裏,所有的宏圖壯誌,由此開展。
花園內模仿著南方的小橋流水,悠悠層雲,天氣清朗,花香沁入了木倚欄杆之中,草深之處有些深深淺淺的蛙鳴。
白熙寧坐在書房之側手裏轉動著一盞漂浮著曬幹桃花的茶水,對麵是穿著寬大衣袍的丞相李克,顧子安便服長袍之上是虎豹暗紋,銀冠束發,穩坐於桌前。
三個人剛剛從一場激烈的辯駁之中抽離出來,白熙寧用手夾了一塊小點心,放到了嘴裏。
三個人剛才爭論的麵紅耳赤,倒是一點都沒有給彼此留有情麵。
桌麵上小小的沙盤被撥的淩亂,插滿了各種顏色的旗幟。
“我主張滅燕戎,有何不妥,北陽南下即可吞並燕戎。如此西北合圍中原,難道不是一件幸事嗎?若是要讓列國都參與進來,分不到什麼還不說,引火燒身就不好了。”白熙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