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懿寧穿了一條碧藍色的長裙,像是把湖水穿在了身上。
姑娘揉著太陽穴走到了薩利布的書房中。
她微微行禮,坐在了旁邊獸皮椅子上。薩利布倒是覺得突如其來的行禮有些別扭,他笑著,“你終於肯出來了?”
“時間不多了,有計策。”她恢複了往日自信的笑容,眼睛裏光芒耀眼。
“洗耳恭聽。”
“好。”姑娘淡淡一笑,他走到了燕戎的地圖麵前,上麵彩色的圈圈點點是根據線報列國進攻的事態和人馬。
孟懿寧此時可以直接號令刺奸屯,一切行動的消息最終都傳遞到了她的手上。她手中握著的王牌,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多出不少。
“中蜀國、魏國,會進犯南麵邊境,西南邊境,我建議八萬兵馬,五萬置於此處。”孟懿寧說的篤定,不容置疑。
薩利布:“為何?中蜀國與魏國都不是大國,何必需要如此多的兵馬,那我其他邊境怎麼辦?豈不是被一舉攻破了?”若是燕戎強大,中蜀國和魏國根本不足懼,魏國閉關鎖國,自我發展,而中蜀國年年還給燕戎進攻,為何要如此多的兵馬防範他們?
孟懿寧站在地圖旁,“因為他們會最先退兵,所以抵禦住他們的進攻,就象征著燕戎可以在北境保住多少兵馬。兩國退兵的事情有人去做,你我不用擔心。隻需知道,他們會火速出兵,一定會火速退兵。兩國素來就新有間隙,有同處於一個地理位置,哪裏會有不相互忌憚的道理,你且放心。”
薩利布沒有問緣由,想必是顧子安使詐。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他總會查個水落石出,但是他就是發自內心的信任眼前的姑娘,她從來沒有什麼害人的舉動,他對自己也一直很好,實話實說。
“所以,陳兵五萬於此,保住南麵邊境。”
“此番大夏雖然會踏入燕戎,但是對於燕戎無非就是要求經過仙桃的那條河水源頭需要並入大夏境內。所求不多,你也不必過於在乎。畢竟是燕戎先下手,用鼠疫毒殺了十數萬百姓。”孟懿寧說話的聲音沉沉的,她看著薩利布。
“寡人知道了。”
“於是,我們現在手上隻有三萬兵馬,抵禦川國和淳寧的進攻,雖然兩國會如同中蜀國和魏國一樣有所間隙,但是他們都不與燕戎接壤,此番找了個借口遠道而來,就是做足了十足的準備。淳寧借道川國、大夏,川國也需要經過大夏,相比兩國國君已經商討過,要不然不會如此勞師遠征。若是它們兩者齊心協力,我們沒有勝算,必須破壞其中的聯盟。”孟懿寧的手指在地圖上點點畫畫,“王上,你聽過這樣一句話嗎,舍不了孩子套不到狼,你必須仍一塊肥肉給狼群,看著他們自相殘殺。”
姑娘心思縝密,他突然間又瞧見了姑娘的另一麵。
那說話略帶陰鬱的語調,眼眸之中閃現著機關算計。
她與他初見的模樣不同,但是卻又是相同的。
薩利布低聲問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