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稚風這一哭,朝堂上的百官左右相顧,三三兩兩低聲議論著,他們知道炎陵侯是個不靠譜的,沒想到竟然敢在朝堂上撒潑耍賴。
龍座上的天啟帝肅然看著殿下哭鬧的聞人稚風,也不出言訓斥。
“咳咳,侯爺,朝堂之上,萬萬不可如此荒唐行事啊!”站在台階上的太監總管曹祥快步走下台階,對著聞人稚風好言相勸。
聞人稚風顯然並不買曹祥的賬,哭聲未停,反而更大了。
天啟帝麵色漸漸緩和下來,終於開口,“稚風,你哭什麼?同朕慢慢道來,朕給你做主。”
殿內的哭聲戛然而止,“真的嗎?”聞人稚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的抹幹淨,紅紅的眼眶看著格外惹人心疼。
“皇上,您一定要為我做主,遊澤蒼他打了我。”聞人稚風手指一伸指向了筆直而立的遊澤蒼。
遊澤蒼仍是一言不發。
“這傷都是睿王打的?”天啟帝問道。
這下遊澤蒼從列隊中站了出來,搶著插話道:“皇上,炎陵侯也打了本王。”
“所為何事?”
“皇上,您別聽他瞎說,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如何能打了遊澤蒼,他說都是因為我,才讓皇上生氣了,還說我應該去認罪。”
“睿王,此事可是真的?”
“是,皇上,臣的確說過。臣聽說聞人稚風自從去了長安,便住進了臣的王府內,臣看在兄弟情義上並未多言,可是聞人稚風卻是變本加厲,不但將臣府中私產據為己有,還私自挪用了臣私庫中的不少寶貝。臣自然是不信的,於是便想了法子,突然到了長安,殺他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傳言都是真的,臣實在是忍無可忍,如今這長安人人以為是他炎陵侯的,哪裏還記得有個睿王。”
聞人稚風一聽急得麵紅耳赤,“皇上,您不能聽他一麵之詞,他這是故意抹黑我啊。”
“那你說你到底做過沒有?”天啟帝看著遊澤蒼對聞人稚風的一番指控心情更好了些。他當初把他二人調到對方封地去,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嗎。
聞人稚風吱吱嗚嗚的回道:“皇上,臣是做過一些,可是我把他當兄弟,兄弟之物除了妻妾自然是可以同享的,沒想到十幾年的情誼竟比不得那府裏的破玩意兒。”說著又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
“睿王,你自小和炎陵侯親如兄弟,兩個人形影不離,這等小事如何值得你們兄弟鬩牆,大打出手。”
聞人稚風一臉感動地仰望著天啟帝,“知我者,皇上也!”
“皇上,此事並非如此簡單!”遊澤蒼上前一步沉聲說道。
“還有何事?”
“皇上可以去看看如今金陵大街小巷都在將臣的畫像用來買賣,臣好心同他說此事不妥,待出了宮應當禁止買賣,可是聞人稚風竟說臣嫉妒他的美貌。
我們這才打了起來,是以臣認為臣與炎陵侯道不同,不相為謀,往後還是不要再稱兄道弟的好。”
遊澤蒼說的振振有詞,語氣嚴肅,任誰聽著也不像是在說笑。
天啟帝看著兩人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樣,倒不像是在做戲,可是突然發生如此變化,將他計劃全都打亂了,那就讓他看看,到底是真鬧掰了還是故意在他麵前演這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