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來的?”衙役退後一步站到了慕成雪麵前。
慕成雪眉頭一皺,對啊,她怎麼忘了,大理寺剛加強了守衛,定然會從其他地方調來衙役。
“正是,小的是奉命前來,增強守衛。”慕成雪微微抬起頭來,昏暗的牢內,隻可以看到慕成雪的側臉。
“辛苦了!特殊時期沒辦法。”
“是,小的不辛苦。”慕成雪回道,“聽說這都是因為戶部尚書在這裏自盡了,才引出這麼多事?”慕成雪試探道。
衙役未等慕成雪話音落下,便急言說道:“切勿多言,小心惹禍上身,可不是你我們這些做手下的能擔待的起的。”
“多謝!我也隻是好奇,你見過沈大人嗎?”
“當然,那時候還是我帶他進來的,喏,就那間,也不知道他哪裏找到的碎碗,竟自己割喉了,血跡到現在還有。”衙役指向東邊的一間牢房滔滔不絕的說著,方才還提醒慕成雪不要多言,如今自己倒是說得有頭有臉。
“割喉?”慕成雪可不認為沈東伯能如此決絕。同衙役閑扯了幾句終於脫身出來。
站在關過沈東伯的牢房前,慕成雪不禁大吃一驚。如那衙役所說,撲麵而來的血腥氣還在,地上,稻草上染著的血跡都是被清理過的,隻是還能看得出來當時慘烈的景象。
牢房的門是開著的,慕成雪拿開鐵鏈,便側身進去了。
環顧四周,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看來對方做的很是周密。慕成雪不能多留,確定上下左右都沒有東西,便往外走去。
突然腳下一硌,慕成雪順勢向一側崴了過去。
眉頭一蹙,慕成雪俯身扒開稻草去看是何物,稻草下竟有一塊瓷碗的碎片,幹淨潔白。碗的之地白膩光滑,並非獄中會有的粗碗。
看來對方是帶著食盒進來的,趁沈東伯毫無防備之下,才能將其一擊致命。
慕成雪正推測著,忽然聽到一陣鐵鏈碰撞的聲音傳來。慕成雪連忙出去,將鐵鏈掛上去。
“當啷,當啷”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慕成雪似乎都能感覺到帶著鎖鏈之人沉重無比的步伐。
“昨日你可就差點一命嗚呼啊,沒想到命這麼大,又活過來了,這次上麵下命令了,給你換個牢房住,你就不用回那髒兮兮的地方了。”
慕成雪聽著獄卒一個人說話,不見囚犯回應。
聲音越來越近,慕成雪躲在一側,準備等他們走過去自己再離開。
這下,她看到人過來了,隻是囚犯披頭散發,連個人樣都沒有,隻是看那滿身的新傷舊痛,就能想象到他吃了多少苦頭。這樣的犯人,她即便是在戰俘中都難見幾次。不知為何,慕成雪竟然有些心疼那男子。
慕成雪搖搖頭不禁想要笑自己同情心泛濫,還不知道那人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呢,否則會有如此下場?
待人走過去,慕成雪悄然側身而過。
戴著鐵鏈和枷鎖的男子突然停下腳步來,費力的想要回頭去看。
“看什麼看呢?快走吧!”獄卒無奈的推搡一下,催促男子前行。
男子終究是沒能回過頭去看一眼,晦暗無光的雙眸像是一潭死水一樣波瀾不驚。
慕成雪沒有多想,辦完事便回到了羽川處,素兒正和羽川說著什麼,見慕成雪回來了,兩人都急切的看向慕成雪。似乎在詢問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