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吧。我說說話就走。”容昭脫下大氅,坐在了窗前的火炕上。“去弄個熱帕子,我敷下臉。”
玉珂立刻出去浸濕了巾帕,遞給了容昭。
容昭躺在炕上,將熱帕子蓋在臉上。“有幾個人提議要我稱王。我覺得有點早了。”
“是有點早。等我見過一個人之後再決定。軍營裏的事還穩妥嗎?”
夏晚華下了床,趿了鞋子來到窗前的火炕邊坐下。
容昭摘下臉上的巾帕,蹭了蹭臉。“還好吧。柯繼海辦事還是很穩妥的。”
夏晚華從旁邊的櫃子上拿下一瓶桂花膏,指尖輕輕沾了一點,在容昭臉上點了幾下。
“你這整日風吹日曬的,臉幹了很多。”
“一個男人,沒那麼多講究。”
話是這麼說,容昭還是很實誠地碾開桂花膏。男人也需要保持如花容顏的。他的晚華雖然很冷靜,可也是女人啊!女人總會有犯花癡的時候。
“柯繼海是你的朋友?”
“出生入死的兄弟。值得信任的。”容昭坐了起來,盤坐在夏晚華對麵。“柯繼海心思沉穩,適合治軍。我將來恐怕沒那麼多精力照看軍營,交給他能放心些。”
“我也不懂那些,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夏晚華覺得她和容昭確定了關係之後,容昭反倒刻意和她保持著距離。她也說不上這樣好還是不好。總是覺得心裏怪怪的。但是她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她既然同意和容昭成親,她必定要全力維係這段婚姻。除非她真的維係不了了。
“我之前說的那個崔家,有一個子弟在做府丞。徐禮很器重他。這個人我見過幾次,確實有頭腦,懂得政務。你可以提拔起來幫你。”
“那你不怕他把重要信息透露給徐家?”
“徐禮統領坤澤城政務這麼久,坤澤城什麼情況,他一清二楚。還需要別人透露嗎?你也先培養自己的人,這才是重要的。等過些天,我見過要見的人之後,我會宴請一些坤澤城重要的人。到時候我們公布婚訊。公布婚訊,就是向九倉山開戰了。”
容昭搖搖頭。
“婚訊可以公開,但是召王令別拿出來。”
“你有什麼想法嗎?”
容昭沉思了一下。
“召王令出,國璽立現。如果國璽沒現世,我們可以在各方勢力中遊走,慢慢成長起來。可是我們手握真的召王令被人知道,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現在世人隻是猜,猜測召王令在坤澤城,所以我們還算安全。”
夏晚華點點頭。她和容昭現在表麵看著手握多城,可實際能指揮得了的勢力很少。他們得強大起來,有與舉起傳國玉璽匹配的力量才行。
“我在定州的時候,弄了一小隊忠於我的死士。之前都安排到了涵兆。我在想要不要把他們召回來。”
“涵兆?做什麼?”
“自是殺周昌懷。”
夏晚華抬手從炕櫃裏扯出一個毯子,蓋在自己身上。
“我培養這一小隊死士,徐慶芳是知道的。我在徐家生活,做什麼事情都在他眼皮底下。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