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個略顯得膀大腰圓的婦人,正一手拎著木桶,一肩扛著鋤頭,以一種極其不友好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陵玉,好像正擔心一個不注意陵玉就會把她們村的石碑倒拔起來扛著就跑一樣。
接受到那婦人不友好眼神的陵玉以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看那塊心機小白碑,又看了看自個的小身板。
腦門都快垂下來震驚的歎號了,這大娘得是什麼腦回路,就她這小身板兒她還能貪她塊碑不成,她不要麵子的呀,這白石頭你們不滿村都是,她真想要隨便挑一塊拉走,還能有誰攔著她不成!!!!
陵玉心裏在瘋狂吐槽,也不耽誤嘴上盡力表達友好無害,“大娘好,我是隔壁那個青石村老陵家的五孫女,現在在南郡城品香樓做工,昨天呀,有個客人在樓裏吃完飯,落下了個錢袋。
掌櫃正愁找不到人呢,我家小姑昨兒來白岩村找白香草姐姐玩兒,回來說起在貴村村長家借宿的兩位客人,我聽著挺像那兩位客人的,就和掌櫃說了過來看看,要是他們就把錢袋換給人家。”
簡單的隨口胡說個理由,小手在袖子裏一陣搗鼓從玉牌儲物欄裏扣出個繡花極精致的錢袋給對方看,陵老三(陵守誠)出品必屬精品。
三伯熱愛繡各種花,這樣的錢袋陵家人手都有一兩個,都是看著精致實則都是有錯針腳的殘次品,陵守誠嫌它們不夠完美配不上他在繡娘界的赫赫威名,就沒賣留著自家人用了,現在拿來當陵玉扯犢子的道具剛剛好。
不過說是錢袋,那肯定裏麵是一文錢都不能帶的,才被坑了獎勵的陵玉覺得自己窮的很,每拿出一文錢心髒就會停止跳到一秒鍾,甭說沒錢,就是有……要說讓陵玉把錢袋填滿她當場就能來個嘎一下子與世長辭,萬古成灰。
此刻一個空錢袋被巴巴的從南郡城送到白岩村,雖然挺扯,但也不是沒有那種瓜(傻)人,婦人那擰巴著的眉頭稍微鬆了鬆。
老陵家那一大家子在這十裏八村知道的人也是不少的,那個陵樂和白香草關係好的巴不得粘一起,在兩個村更是沒誰不知道,再加上陵玉一個小娃娃把事兒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那婦人心裏也信了幾分。
隻是……婦人眼睛眨了眨又問道:“那你不去村長家,擱這兒又搖頭又擺尾的瞅啥碑呢?”
又……搖頭又擺尾╭(°a°`)╮?!!
陵玉小臉兒一囧,她才不是那樣嬸兒的呢!
“呃……”
我總不好說我覺得這碑有心機吧!真這麼說還不得以為她腦子不好呢!
眼瞅著那婦人的眼神又要不對勁兒了,陵玉趕緊開口胡扯:
“其實……是這樣嬸兒的,我們村的那個碑有點兒灰不溜秋的。
上麵那個字啊~
經過多年的狂風暴雨大冰雹,前年還被雷來了兩下子。
現在基本上是看不出來它是個什麼了,杵在村口和一塊廢石的差別也就是被雷劈的糊了點,所以人家這不是乍一看到這麼塊清新脫俗的碑,一時間感慨萬千,我站這兒……其實是為了……養養眼!”
鄉下不興養養眼這種聽著就驕裏嬌氣的行為,但是這話從讀書人賊多的老陵家小孩兒嘴裏說出來就顯得正常不少。
再加上青石村的村碑確實是被前年一陣雷劈的寒摻的不行,那婦人尋思半天,又上下打量了下陵玉那矮矬矬又瘦的和個小雞崽子一樣弱唧唧的小身板,以及那塊至少百十來斤的石碑,看向陵玉的眼神才算正常起來。
那婦人大概覺得自己懷疑了半天一個小娃娃,確實有些不太好,有心補償,索性一手將手裏的木桶掛在鋤頭上扛在肩頭,另一胳膊夾起陵玉就往白村長家走。
邊走邊用著大嗓門子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