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回神,不好意思地揉揉頭發,“我隻是在想木心閣裏的那個花香味到底是什麼,那麼熟悉,可是……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火煙接道,“我也有這種感覺,那個黑衣人在木心閣帶走的那枚玉佩甚是眼熟。”
“你們兩個能不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啊?一個兩個都說眼熟,讓我猜嗎?”
火煙趕緊認錯,“我立馬回去查。”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得不見了。
桑柔歎了口氣,“我好像真的想不起來了。”
焱卿的態度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想不起來就不想了,該想起來的早晚會想起來。”
“誒?”桑柔微愣,方才他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焱卿話鋒一轉,“你這幾日怎麼不躲著我了?”
桑柔有點心虛,“我幾時躲著你了?”
“從魂殿回來以後,你若說你並沒有刻意避開我,那我這個古神可真是沒什麼本事,在自己的地盤上想找個人都找不到。”
桑柔低垂眼眸,“你找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隻是……”焱卿欲言又止,衣袖間他的手掌因為緊張半握起拳,“桑柔,我在你眼裏是個什麼樣的人?”
“嗯?”桑柔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卻還是想了想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待人接物溫和有禮,心思縝密,身為古神之一,卻低調行事,從不仗勢欺人,嗯……”
桑柔正在措辭之時,焱卿卻忽而一笑,“是嗎?”他的雙眸落在她的身上,嚴肅中摻雜著溫柔,“那我來說一下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待人接物溫和有禮,然,禮而不親,溫而不熱;心思縝密,然,謀而後定,定而慎行,行而不實;你說我低調行事,不仗勢欺人,可是你看了那麼多古籍,也應當知道被稱為自然之神,五行之主的這位古神,當年在諸神之戰中曾經隻身滅了整個戰神的不死戰隊,也曾是神門眾弟子談之色變的人物,你所賦予我的言辭算不得美好卻盡是褒義,你不知我身份之時偶爾還能與我開開玩笑,而這幾日你時常緘口不言,連許久不用的禮節都拾了起來,為什麼?你在怕我。”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結束語迫使桑柔抬起頭望向他的眼睛,她不得不承認自那日魂殿之事起,她的心裏亂糟糟的,焱卿的身份讓她措手不及,她也確確實實地見識到了他強大的功力和讓人畏懼的怒火,盡管那是因為自己,可是她看不開這情禮二字,自是不知如何麵對他。
她再一次的沉默讓焱卿深深歎了口氣,“所以你覺得我是那種會不擇手段,笑裏藏刀甚至是冷酷無情到利用你來達到我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桑柔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在怕我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話音未落,她轉身就走。
焱卿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她的整個身子便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在你麵前,我隻想拋下古神的破身份,做個普通的男子。”
桑柔低下頭,“可是你注定做不了普通人。”
“如果是那樣,我可以把你變得不平凡,無生殿孤寂了上千年,有個女主人的位置一直空缺著,你可願賞光來做一做?可我們要說好,這一做就是一輩子。”
桑柔想了半天卻隻找到了一個借口,“我們的身份差的太遠了。”
焱卿勾了勾唇角,“遠嗎?如果有必要,從我的地盤到暮族不過轉瞬之間,古神和暮族未來的尊主,挺門當戶對的啊!”
桑柔低眸淺笑,“我怎麼素來不知古神這般會說話?”
“也就這幾句了,再不說,怕永遠都追不上你了。”
桑柔巧笑嫣然,如今她身處的局勢已然是生死置之度外,若能有人相伴,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又有何妨?
…………
西境竹海城
栗宇與栗哲二人日夜兼程趕到這裏,奕楷早早地等在客棧,三人一碰麵便直奔主題,“我已查到暮族其他兩位尊領的大概行蹤,根據我的觀察,他們來西境城的目的並不相同,元尊領這段時間都在搜尋可以汲取高等靈血的目標,可是青尊領雖然一直都在跟著他卻並沒有和他見麵,反而是暗中追查,而且跟在他們背後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行蹤不定,人脈極廣,看得到卻查不到。”
“他可屬於任何一個陣營?”
奕楷搖了搖頭,“應當不是,此人名為郭雨,他的名號在西境城也不是什麼秘密。”
“那倒是可以查一下。”
“還有另一件事,乾坤殿的兩位長老也來到了西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