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人一杯,來來回回,倒下五六瓶。
言語之間盡是對天澤乃至天下格局的看法,唇槍舌劍,各抒己見。
葉安安安靜如背景般坐在一旁,細細聆聽品味他們的言論,原來是她短淺,在這勾心鬥角的後院外麵,還有如此龐大的世界。她卻從未見識過。
過至半夜,葉安安將餘下的酒全都搬到屋頂,就準備回屋休息。
“韞玉,你怎麼在這?”剛一下屋頂便瞅見柱子後的韞玉,穿的極其單薄。
“阿姐,我出來如廁。”韞玉有一種被抓包的羞澀。
天色太暗,葉安安也沒有多注意,讓其早點回去休息後,便回屋蒙頭大睡。
月光之下,兩個男子仍喋喋不休,誰也不服誰。君乾主張天下初分裂,正是四處征戰,一統的好時機。
而季風恰恰持相反意見,他認為,朝歌瓦解不過一年有餘,民不聊生,應先休養生息。
“安內必先攘外,天下不平,必有紛爭,若想國泰民安,必要一統天下。”
“君兄,此言差矣,攘外必先安內。隻有百姓安居樂業,國力強盛,才可實現大一統。”
“不,現在四處紛爭,正是一統時機,要是安居樂業,誰還有心思征戰?一旦戰亂,必敗!”
“君兄……”
轉眼之間,已是五更天時,東方的天翻白魚肚,晨光微曦。
兩人暢談一夜仍是精神抖擻,絲毫沒有困意。
對對方已然有一個全新的改觀。一夜酒歡,刮目相看。
“你們不會喝了一夜?”葉安安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走出房門。昨夜說好給他們送行。
“醒了?”君乾快季風一步關切問候。
“嗯~”像極一隻迷迷糊糊懵懂剛醒來的小貓。
徑直走到石桌旁,滿上一杯酒,高舉道:“一路平安!”本想說大破北戎等等豪邁萬丈的話,可到了嘴邊,還是平平安安最為重要。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舉杯。
泯進杯中酒,不知何日還?沙場多變化,隻求來日安。
臨別無需多言,多有不舍,化作眼中情。
獨自一人坐在石桌前,滿上一杯杯,飲盡其中憂。
“小姐,韞玉不見了!”月一急慌慌從韞玉房中衝出來,手裏還握著一封信。
“什麼?!”手中杯驚落。怪不得昨日夜裏……
“小姐,剛剛奴婢去找韞玉,誰知屋中無人,隻留下寫一封信。”
葉安安慌忙奪過信,信上大致說,前去參軍,建功立業,請不要擔心,也不要尋他。
“一個九歲的孩子,建什麼功?立哪門子的業!快,君乾他們剛走不久,軍隊應該還沒有出城門,快,快去尋他!!”幾分氣惱,更多的是擔憂。
這戰場上刀光血影,變幻莫測,況且天澤腹背受敵!他一個小孩,如何是好?!也顧不得別的,拉著月一往外跑。
暗中的侍衛也飛身離去,前去稟告。
屋後出現一個人影,望著葉安安離開的背影,道了一聲抱歉,收起不舍,背上行囊,踏上未知的路。
皇宮大殿前,百萬將士齊聚,右拿矛,左持盾,身披盔甲。仰天長嘯,天澤!手中之矛盾地三下為號。大王爺君徵為主帥,三王爺君峙為副帥。四王爺君乾擔任車騎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