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府朧月閣
小小院中,建起一四方簡易木亭,中間擺上一小方桌,溫煮著酒,葉安安與君乾兩人相對而坐,任憑亭外雪紛紛。
“大軍勝利歸來,應該公務繁多,你反倒閑適下來,陪我在這溫酒賞雪。”
“公務不如陪你重要。”這場戰,勝了,他便閑雲野鶴,不理政事,輸了,天牢中留一空床,龍頭斬下多一替死鬼。為的,不過明哲保身。
葉安安的心咯噔一下,轉而笑若朝霞,“怕是苦了任勞任怨的烏歸。”
“他,該鍛煉一二。”
“你可知這次招募的新兵派往何處?”
“南部。”
“大將軍的地盤?”
“是,大將軍為人剛正不阿,練兵訓練有方,你大可放心。”
“比起魚龍混雜的西北,是個好去處。”一杯飲罷,不欲休。
“南部雖好,但南夷駐守的將軍南宮朔老前輩才是真正的用兵遣將的奇才!”一談起南夷,總圍繞不開這位譽名天下的南宮朔將軍。
葉安安來了興趣,兩眼放著好奇的光芒,忙說:“願聞其詳。”
“聽聞,他十七出岐山,輔佐老君王,十八收複南夷周邊的部落小組,奠定了今日南夷的版圖,二十五在朝歌王朝為南夷贏得一席之地。三十借諸侯國不向朝歌朝貢為由,殺雞儆猴,吞並同等大的諸侯國,這才讓南夷成為與天澤、北戎並肩的國家……”言語中竟是對其的敬佩,憑借他的才華,完全可以廢新帝稱皇,難得可貴的是他的忠心,為南夷鞠躬盡瘁的忠心。
“確確實實是一難得的人才,南夷之幸,天澤之禍。”轉念又道:“大將軍如何?”聽聞過不少大將軍的傳聞,戎馬一生,立下赫赫戰功,隻不知同這南宮朔比如何?
“並肩,所以南部才會保持一個平衡狀態。”
“南宮朔老前輩今年高齡?”
“垂暮之年。”
葉安安長歎一口氣,大將軍也是垂暮之年。
“怎麼了?”
“兩人必有一戰。”歲月不等人,相較半生,到底誰又能更勝一籌?!
“那一戰,便是天下最後的走向。”這次南夷、北戎聯手攻打天澤應該是等不了了。
葉安安平淡的泛起一抹相宜的笑,再次斟滿一杯酒,這天下的走向與她何幹?!她此生不求榮華富貴,揚名天下,隻願得一良人,一生一世,浪跡天涯,逍遙自在。
“君乾,可覺得我一姑娘家,好奇心有點重?”
君乾莫不在意的說:“你若想,我便說。”
“你不覺得最近你有些奇怪?”
君乾挑眉,仔細回想這幾天,言談舉止,未有奇怪之處,“有何奇怪?”
“以前,於眾人麵前,王爺都是少言,甚至不言,這私地下,突然變得多言,善言。”
“言多必失,於你,無妨。”眼底浮現苦澀,似隱藏不能言語的往事,緊縮的眉頭,解不開的鬱結。
“為何無妨?”話尚未說出口,突覺腹痛,整個臉都變得慘白,額頭細小的汗珠密密麻麻。
君乾意識在葉安安的痛苦,連忙起身相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