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狀藏匿胸懷,安嬤嬤無處下手,與仞老夫人同處一室,放門外有暗流湧動,高手不在少數。
他隻好偷偷將罪名狀帶走,孤立無援,葉府沒有聽到動靜,皇宮有了訊息,但不願因為一個庶女與大將軍府作對。
況且此事,人證物證具在,能翻盤的人證也死了,是場僵局,而與大將軍府為敵的太傅府,不知為何,這次也沒有了動靜。
偷罪名狀時,他偶聽得仞老夫人欲黎明時分處死葉安安,祭祀仞子舞。
深知無路可走的君乾,隻好再次返回牢房,決定覆水一戰。
君乾靜靜的看了仞子舞一眼,完好無損,完全沒有奄奄一息的模樣,一個念頭從君乾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君兄,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在這裏相遇,都是為了自己心尖上的那個人。
“劫獄。”
“好。”
既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心不古,便就萬劫不複一次。
古有迷香,鵝黃色,香遠益清,初聞不覺有什麼,再聞,香氣撲鼻,湧入口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不省人事,匍匐於地。
三人悄悄溜進地牢,君乾熟門熟路的找到葉安安所在的位置。
渾身是血,安穩的依靠在黑黝黝的牆角,沒有一點生氣,淩亂的頭發,泛白的小臉,像是沒有了魂魄。
兩隻手無力的垂在一旁,失魂落魄,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孤獨無助。
“安兒……”
“安安……”
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心中都如被刀絞一般。
君乾快先一步,衝到葉安安跟前,蹲下身來,輕輕柔柔的撇開葉安安額頭前淩亂的墨發,撫摸著她的臉頰。
“我來晚了……”
葉安安空洞的眼神怔怔的望著君乾,幹涸的眼眶,撕心裂肺的聲音。
“君乾……”
在君乾離開不久後,又來了幾個大漢,鞭打棒槌一番,直至她無力反抗才肯作罷。
便是這樣,每隔半個時辰,就湧進來一批野獸,將她往死裏折磨,恍惚中,還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
折磨完便將她扔回來,反反複複,君乾若不來,她可能真的快要崩潰,一頭撞向南牆,給自己一個痛快。
“不怕,不怕,我來了……”
君乾抱著葉安安的頭,擁入懷中,聲聲安慰。
他不應該聽她的,就那麼輕易的離開,應該帶她一起走,生與死又能如何?
季風站在一旁,雙手緊握,局促於原地,他無時無刻不想將葉安安攬入懷中,帶她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
可是他不能,他在猶豫心中最後一根弦。
仞子舞退後幾步,見到葉安安時生生嚇了一跳,若不是君乾喚的那句“安兒……”
她不願相信這就是葉安安,午時還同自己吃酒的俏麗女子。
祖母為什麼,二十年前的往事,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同安兒妹子又有何關係?為什麼這般……
心中的愧疚越發的大,甚至起了逃跑的念頭,她不敢麵對。
遲遲的踏出一步,泣不成聲的說:
“安兒妹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