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仞老將軍可是證據確鑿,仞老夫人連夜逃離長安一事做何解釋,樹倒彌孫散罷了。如若不然,殺一儆百,再不行,誰敢諫言反對就殺誰。”
“皇上……天下尚未平定,若是朝廷上武將的位置大量缺失,終究成大患,動之根基。”
“外頭那些也不過是老將,年過半百,沒有大用。這些年新晉的武生總要升職,便用來填補這些個窟窿足矣。新人輩出,老人總要退居後線,寡人隻不過要他們的這一天來的早一點。”
德貴手持的拂塵微微晃動,又快速的穩定下來,原來這些年開設武學考試,選拔武生是用在這裏。
“皇上英明!”
“德貴……今日的奉承格外動聽。”
“不是奴才奉承動聽,是皇上馬上就可以完成偉業。隻不過這仞老將軍在牢中多次求見,皇上,見還是不見?”
“見如何?不見又如何?結局是一樣的。聽欽天監說,後日是個好時辰。就後天行刑吧!”
“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去吧,寡人也乏了。”
“嗻。”
幽暗的火光,四處散發著腐爛死亡的氣息,黝黑的牆壁以及堅固的鐵籠子。充滿著絕望又帶有點希冀的呼救聲。
葉安安同葉安好打點了大牢的守衛,借著一些虛幻的名頭入內看望。
剛一踏入的時候,葉安安不禁一頓,履步維艱,心底慢慢浮生起對地牢的抵觸的情緒。
“安安……”
葉安好看出葉安安的不適,緩下步伐,握住葉安安的手。
“阿姐……我沒事。”
“我知道,走吧。”
“嗯……”
轉過幾個彎,路徑數十個牢籠。無數的囚犯看見有人進來,披頭散發,衝到鐵籠子前,從欄杆的空隙伸出手,烏黑髒亂的臉緊緊貼著鐵籠子,朝著兩人呼救。
一直走到大牢的最裏麵,安靜了許多,嗚咽聲卻彌漫開來。
大將軍府的小姐們關在一起,有嫡出也有庶出,還有認不全的旁枝,或多或少有半點血緣的關係,如今卻也因為這星星點點的血緣關係,關押於此。
“子舞姐姐!”
葉安安率先看到仞子舞,立馬快步走了上去。
“安兒妹子!安好妹子!”
仞子舞聽到熟悉的呼喚聲,抬頭望去,一瞬間,眼眶濕潤。
“子舞……”
葉安好望見仞子舞雖然身上還穿著從大將軍抓來時的衣裳,卻已經是淩亂不堪,早已沒有往日的風光。
“快,打開牢籠!”
跟在後麵看護而來的獄卒聽到葉安安的命令有些為難。
“葉四小姐,這是皇上欽點的重犯,沒有皇上的手喻。小的不敢放你進去,若是出了點意外,小的也不好交代。”
“我不過一個小姐,過來看自己的姐姐,能夠出什麼意外?還是說你想公然挑戰督察府?相信你一個小小的獄卒也明白其中的利弊?再者說,這裏也沒有旁的人,你悄悄的打開,也不會有人看見,自然,我們也不會同任何人說……”
緩緩走向那深低著頭不敢直視的獄卒,悄悄的將一袋子銀兩沉甸甸的塞到獄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