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嬤嬤送給安兒的見麵禮嗎?”
李嬤嬤後背發涼,渾身震顫,哆嗦的回道:“四小姐饒命阿!老奴不是有意的…老奴隻是路過,路過…”
葉安安目光一稟,笑麵如花,看的讓人發毛,匕首緩緩掠過李嬤嬤的脖頸,李嬤嬤僵硬著身子,不敢動彈。
“路過?李嬤嬤莫不是忘了罌粟的滋味,若是安兒沒有記錯,這個旬的藥效快過了,下一旬該怎麼辦呢?”疑惑的眸子,似在思考,嘴角竟是狡黠。
李嬤嬤淚水都快要蹦出來,渾身發麻,一提及罌粟,全身難受的很,癢的厲害,嘴打著瓢說:“小姐,老奴錯了,這不關老奴的事阿,是老夫人,葉老夫人傳信要老奴將二夫人帶走,若是晚了,就親手殺了她,小姐…真的跟老奴沒有關係啊!”
癱坐在床榻上的二夫人仰天大笑,即使入了老宅她也要殺之而後快,就像自己不會放過她一樣!
葉安安回首凝視著二夫人,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二夫人,看來祖母是想置你於死地阿!”
“是!又如何?”二夫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死死地盯著葉安安,“你會先殺了她不是嗎?”
葉安安悲痛的歎了一口氣,拿著匕首緩緩起身,憂愁的很:“可是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嗎?”
二夫人一怔,證據?這麼多年,還能留下什麼證據?!
“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上哪還有什麼證據可言?!”瞬時抓狂,目光瞥到一旁跪地的李嬤嬤,嘴角上揚,“她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她?”葉安安隨即意味深長的看著戰戰兢兢的李嬤嬤,這個證據來的剛剛好啊。
不偏不倚,雪中送炭。
“若是老夫人沒有做,怎麼會忌憚你前來,我會說什麼?!”二夫人指著李嬤嬤發瘋似的大喊,像是抓住了別人的把柄一般興奮。
葉安安勾勒嘴角,目光在二夫人與李嬤嬤之間掃視,“好,我信你。”忽的,目光變得陰晦,“我也說過,誰若敢犯我,我定要他成倍的奉還!”
二夫人被葉安安殺意的眼神嚇住,心裏打鼓,什麼意思?什麼奉還?
葉安安淺笑,隨手將匕首扔到李嬤嬤跟前,漫不經心說道:“李嬤嬤,既然受人之命,便要做到。”
笑意濃濃的轉身帶著月末離去,不忘將木門關上。
李嬤嬤半知半覺得拾起匕首,望著葉安安離去的背影,琢磨所說的話,怔怔的轉頭看向一臉驚恐的二夫人,霎那間,恍然大悟。
拿著匕首緩步向前,一擊致死。
出了木門,夜色濃重,深黑的夜,無半點星光,忽然有些悵然。
“月末,你說…我的母親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會不會怨我,我是不是不孝,甚至連她的模樣都記不起來,聽到她慘死,竟沒有多少痛心的感覺。”
月末眸子隨之落寞,上前一步,握住葉安安冰冷刺骨的小手,仰頭望天,“小姐,也許是夫人不願讓你想起來,隻想讓你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平平安安…”悲傷從眼底劃過,“回不去了,隻能往前走。月末,這算是我第一次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