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楚鈺瑄便再也沒有來過,自己去找他也總是被阻攔門外。下人也總是對她們避而不及,日子一長,花想容心裏越發慌亂。去楚鈺瑄書房的路上撞見宣慰使之女杜氏,花想容本想直接走開,不想杜氏是個不饒人的主,“賈商之女見到我不會請安嗎?”
“你我同為妾室,從何處而來來請安之說”“一個低賤的商人之女,敢同我相比”花想容不屑道“按照進府的時間長短,我的確得稱你一聲姐姐,但我為安陽王的妾,我若是卑賤,安陽王娶了我又算什麼,怕姐姐是擔不起。”
杜氏惱羞成怒,冷笑道“我看你還能神氣什麼?你還不知道吧?”花想容大驚“知道什麼?”“夷三族啊,明日就行刑,對了,王爺就是監斬官,哈哈。”“你說什麼?怎麼可能?”花想容越發不安,心一點一點不沉。“他答應過我的,怎麼可能?不會的,他答應過我”“小姐,小姐,等等月初。”花想容扔下杜氏踉蹌跑到書房,卻被侍衛阻攔下來,花想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王爺,你答應過想容,隻要想容嫁過來,你就會救爹爹的,你答應過想容的”淚流滿麵“想容求求王爺,救救爹爹,你讓想容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容就求你爹爹,想容知道王爺就在房內,想容會一直跪到你答應見我”“小姐,月初陪你。”
楚鈺瑄坐在房內,五味雜陳,早就知道皇兄的為人,心狠手辣,為了得到花家富可敵國財富不惜安上叛國的罪名,可他一直不知該如何同她說起。望著窗外的花想容,烈日炎炎下,兩抹孤單瘦弱的身影,竟有種心疼的錯覺。
天色漸漸暗沉,花想容臉色蒼白,汗珠滾落。她咬緊下唇,不讓自己顯得不堪。“讓她進來”一聲渾厚的男聲從屋中傳來。“是”侍衛子涯回應道。
“你答應過我的”花想容看著氣定神閑的楚鈺瑄恨恨說,“聖旨不可違。”“好一句聖旨難為,王爺就要違背自己諾言嗎?”“你勿需多言,今日之事本王既往不咎,子涯帶夫人回去。”“是,夫人這邊請”子涯攔在花想容麵前,花想容推開子涯,徑直走到楚鈺瑄跟前雙膝下跪,淚聲俱下“想容一生別無親人,隻剩下父親,父親他已年邁,想容別無他求,隻願在父親生前盡最後一點孝道,見他一麵,望王爺成全”“罷了,明日巳時你隨本王同去”楚鈺瑄不耐煩得說道,果真是父女倆都這般磨人。
“謝王爺”“去吧”
行刑場上,花想容見到台下白發蒼蒼的父親,一襲白麻衣,染上朵朵血花,忍住想哭的衝動,父親從不喜歡看她哭,她又怎麼能惹父親不高興呢,台下白壓壓一片,富商花氏父族、母族、妻族共三百有餘,如今卻因這莫須有的罪名葬身於此,何不悲哉!“王爺,妾身想近前盡孝,還請王爺恩準。”“準。”“謝王爺。”花想容叩拜謝恩。
“容兒來了”花天澤欣慰的說,“爹,容兒來了,爹受苦了”“爹不苦,容兒好9活下去,不要怨恨任何人”“爹!爹、爹容兒知道了”霎那間泣不成聲。“好孩子,現在你已嫁為人妻,勿要再任性,知道了嗎?”“知道,容兒知道,容兒不想離開你。”“爹的好容兒,爹爹要和你娘相聚了,容兒保護好你娘留給你的玉佩,記住爹爹說的話,活下去,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