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其實並沒有錯,無論是純陽子還是李未晞,都不是他們能幫得上忙的,何況天師府已經通緝了他們,越逗留在這地界,就越多一分危險。
更何況他們中最強的兩個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王海生更是命在旦夕。盡早會洪市再圖良計的確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可無論多麼合理,這些選擇在秦夙莫看來,都太無情了些。
秦夙莫最終還是沒有追上李未晞,他最終隻得漫無目的的亂逛,來到了一座城鎮。
離開天師府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像是一場夢般,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道士,到被全天師府通緝的逆徒,身份的逆轉令他驚慌失措。
更令他不適應的還有外麵的世界。
他並非沒有看過這個世界的其他角落,但也僅僅是通過電視和網絡,真正置身於城市的燈紅酒綠,對道心未定的他來說,實在是很有挑戰。
這裏有來來往往的他不認識牌子的各色汽車,有比珍寶閣還要高的大樓,有巨幅的廣告牌和各色服裝的人。這些東西都是天師府看不到的。
他長年在後山苦修,連外人都沒見過幾個,更莫說這些了。而他一身道袍自然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親愛的,你看,這哪來的小道士啊。”一個豔妝濃抹的女人靠在她身邊男人的懷裏說。
“寶貝,咱走遠點,別被假道士給訛了,這些年裝成和尚道士騙錢的多著哩。”男人回答。
秦夙莫聽得清清楚楚,卻隻裝作充耳不聞,繼續靠著路邊走。
“誒……道士……嗬嗬,嗝。”一名醉醺醺的殺馬特青年搖搖晃晃的走過,他的頭發染成了鮮豔的酒紅色,發型也頗為雷人,“來,小道士,給大爺我算個卦,嗝。”
他一把摟過秦夙莫的肩。
秦夙莫十分嫌棄地要躲開,可那男的力氣很大,秦夙莫倒也一時掙脫不開。
他也隻得解釋到:“施主,小道所學並非是算卦占卜,恐不能從命。”
“胡……胡說八道,你一個道士,連算個命都不會,你,你怎麼學的你。”明明隻是個混混,他的語氣中竟透露著對不學無術者的鄙夷,“不算命也行,但你要陪本大爺我喝酒!”
“我出家人不能喝酒。”秦夙莫說得理直氣壯。
其實這也不過是借口罷了,他們正一派並不像全真那般戒律森嚴,隻要不酗酒,適量飲酒是符合戒律的。
隻是他也剛成年沒多久,還真是沒沾過酒,這才斷然拒絕,更何況邀請他的是這般不明來路,言語古怪的人。
“嘿嘿,又想誆我。”那殺馬特小年輕一眼識破他的套路,“你又不是和尚,有什麼喝不得酒的,天上的太上老君不也喝仙酒嘛,怕不是你是還沒斷奶,喝不得酒吧,哈哈哈哈。”
殺馬特青年哈哈大笑,語氣充滿嘲諷。
秦夙莫雖是修道之人,但畢竟血氣方剛,哪裏受得這種氣:“喝酒喝,你出錢!”他的臉漲得通紅。
“嘿嘿,一言為定,不過看你這還沒喝就臉紅的樣子,大概也喝不了幾杯吧。”殺馬特仍然哂笑著。
殺馬特一路上勾著秦夙莫的肩,雙手推推搡搡,說話時酒氣吐在他臉上,令他十分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