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接著看著徐涉,徐涉也一動不動地看著二當家的,突然二當家的一笑,擺著手道:“剛才失禮了,我魔怔了,我這人有病,受不得驚嚇,一旦被什麼東西嚇到,容易說胡話。”
“你啥時候有病了……”雷占彪順嘴問了一句。
二當家的一眼瞪過去,雷占彪後知後覺地縮著脖子閉了嘴。
“你說小白鼠有病?他有什麼病?還有,你才是主子吧?”二當家接著問徐涉,態度卻是客氣極了,她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徐涉不明白這位二當家的為何如此反應,她隻問:“我能見見他麼?”
二當家的低頭想了想,好一會兒才回應:“行,不過,他腦子好像出了問題,你小心點兒,別刺激到他了。”
寨子裏開飯了,男人們三五一群蹲在院子裏吃喝著,二當家的帶著徐涉轉到了另一處,那一處院子裏,一個男人正坐在水盆邊上磨刀。
男人一頭銀灰色的長發,梳成馬尾立在腦上,感覺到這邊的動靜他抬眼往這邊一看,眸子裏淺灰的瞳孔幾乎要和眼白一個顏色了。
他瞪著無辜大眼睛望著這邊,眼角微微下垂,又可愛又蠢萌,他看看二當家的,又看看二當家身邊的那個陌生女人,一臉疑問。
二當家的先開了口:“你怎麼不去吃飯?”
男人皺了皺鼻子看向了徐涉:“你身上好香啊,這種香味兒,我好熟悉啊!”
徐涉的嘴角微微一揚。
二當家的往徐涉那邊湊了湊:“香味兒?什麼香味兒?我怎麼沒有聞到?”
“我身上的香氣隻有我家的人聞的到。”徐涉解釋著。
“那,你們兩個說話,我看看廚房裏有什麼好吃的,一會兒給你們送過來。”二當家的也識趣,轉身走了。
徐涉蹲在了男人麵前,她露出自己本來的麵目,男人看著她隻笑,也不說話。
“你還記的我嗎?”徐涉問。
“記的!你叫什麼來著……”男人前一秒還興衝衝的,後一秒就鬱悶了。
“你還記的你自己叫什麼嗎?”
“……”
男人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徐涉心裏明白,他怕是腦子摔壞了。
徐涉轉了身,她將自己的上衣一腿,優雅的蝴蝶骨之間紋著一列小字,身後的男人輕輕念出了聲:“豐臣靖彥……”
“你就叫這個。”那列小字下麵還有字,可徐涉沒等他念完便將衣服一拉,收好了。
天色發黑的時候二當家的找到了徐涉,她依然客氣地衝她道:“你的房間給你收拾好了,棉被什麼的都是新的。”
徐涉懂二當家的意思,就是不讓她和豐臣靖彥走了,起碼短時間裏不會。
二當家的叫雷桂花,是雷占彪的妹妹,照眼下這個情景看起來,雷桂花的腦子比雷占彪好使,手腕也比他強橫。
除了雞鴨魚肉,雷桂花還往徐涉的房裏送了一壇好酒。
徐涉手裏的人都是她外公親手訓練出來的,他們被海上的漩渦卷到這裏來,連最小的豐臣靖彥都沒事兒,別人更不可能有事,關鍵是她要怎麼離開這裏去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