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成美正在外麵等著徐涉和杜少雄,看著他們匆忙過來,她先問了一句:“我剛才好像聽到了槍聲。”
“是是是,剛才舞池裏有個男人被打傷了,咱們快走吧!”杜少雄說著忙開了車門鑽進了車子裏。
久保成美也上了車,她調了頭才慢悠悠地道:“我知道這次晚會的名單,裏麵好像沒有什麼人能被盯上,而且這裏可是法租界,也不會有人敢隨隨便便在這裏殺人。”
“那誰知道,現在有財有勢的人物,哪個不是藏著好幾幅麵孔,我以前還以為蘭宣的老師隻是個教書先生呢,沒想人家不光會槍,槍法還特別準,更是成了保民會的重要人物之一;那些特工不就是幹這個的麼,專門挖人家的秘密,不過啊也不用著急,這件事情,明早肯定見報,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根據報上的內容大概有個猜測了。”杜少雄想了想剛才的情形,他突然感覺有些後怕。
徐涉沒說話,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個殺手很活躍的時代。
“杜公子,我把你送到你家大門口,我有些事和佳宣說,晚上她就在我那兒睡了。”久保成美提醒著。
“好,今天我可得早些休息,我可是被嚇著了。”杜少雄又撫了撫胸口。
久保成美把徐涉送到了刀厚臣那裏,崔九也在,他的白襯衫挽到了肘彎,正在和沈伯寧說話。
豐臣靖彥正光著上半身在桌邊上拆槍,徐涉剛進門就聽到崔九問:“人死透了麼?”
“死透了,正中眉心。”沈伯寧正靠在裏屋門口那裏係著自己上衣的扣子,看樣子他剛換過衣服。
徐涉倚在了桌邊看向了崔九:“你們出去殺人了?”
“嗯,不知道田恕從哪裏弄來的消息,說日本人要殺詹英實,伯寧去反殺狙擊手去了。”崔九輕聲道。
“我說呢,刺殺這種事兒不可能讓一個半吊子來做,舞池裏有一個男人肩膀受了傷,這打的也太偏了。”徐涉努了努嘴。
“你也去了?”崔九突然瞪大了眼睛。
“啊……”徐涉應了一聲。
“怎麼沒告訴我?”崔九又皺了眉頭。
“這不是來不及麼,不過我當時就在屋頂上,有我在呢,不會有意外的。”豐臣靖彥說著將拆好的槍重新裝了匣。
崔九瞄了一眼豐臣靖彥,好半天他才道了一句:“我今天晚上不用回智家。”
“那太好了!你陪姐姐睡,我後半夜去追一追伍七三。”豐臣靖彥立刻道。
“你有他的線索了?”徐涉也立刻問。
豐臣靖彥仰起頭衝徐涉笑笑道:“沒有,就是在一隻流浪狗的屍體上發現了我自己的蟲子,是黑風縣舊衙門裏留下的那一團,我割了自己一小塊肉讓蟲子們自己聚合,它們離開本體之後在濕潤的環境裏能存活半個多月,如果是被流浪狗流浪貓什麼的沾上了會存活的時間更長一點兒,如果留下了蟲蠱群,它們會本能地湧向快生存不下去的蟲子們,所以,我去看看它們的散布情況;而且久保成美不也說了麼,那個跳下護城河的人極有可能是伍七三的人,因為隻有他的人才不會怕護城河裏那些冒著泡的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