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宣有些緊張,以致於她前兩次都沒有發動起來車子,徐涉坐在副駕駛上瞄了她一眼:“你鎮靜一點,我知道他們去哪裏了,不會把你落下的。”
杜蘭宣深呼吸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順著徐涉指的方向開去。
等杜蘭宣看到田恕和久保成美的車子了她才放鬆了一些將車開穩,徐涉並不看前麵的路,她側著頭問杜蘭宣:“井裏藏的是誰呀?”
杜蘭宣抿了抿雙唇,最終還是說了:“一個送信的。”
“一個送信的?他不立刻把信送出去,反而藏在那邊的井裏?”徐涉又問。
杜蘭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種感覺,任她見識再廣,經曆的險事再多,她就感覺自己在徐涉麵前低她一頭,尤其是她問自己話的口氣,明明挺和善的,可那裏就是透著一種威嚴,自己還忍不住要向她坦白。
“實話和你說了吧,我的失蹤就是為了掩護他,我老師懷疑我們中間有內鬼,我本來是想在天黑之間把他送出城的,上午的時候我差點被人發現了,那處宅子是官其曉曾買下的一處宅子,我們隻能暫藏在那裏,我看你們來了,但隻看到了車,沒看到人,我以為是我自己暴露了,於是才讓他藏在井裏。”杜蘭宣在說出這些事情來時,她這些天緊繃的神經也總算是鬆下來了。
“那人要把信送到哪裏?”徐涉又問。
“送到藍城,那裏戰事正緊,官其曉雖說和他爸爸不和,但在國家大事上,她還是明事理的,我都想好了,若是被人發現,我寧可自己死了,也要保護那人的安全。”杜蘭宣說的壯烈。
徐涉沒再說話,她閉上眼睛揉起了自己的太陽穴。
杜蘭宣又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隻是專心開車。
兩輛車很快開過了轟炸區往城北去了,相對城南來說,城北這片地方富人多,有權有勢的人也多。
一直閉著眼睛的徐涉突然睜開了眼睛,她沉沉地道:“超了田恕的車。”
“啊?”杜蘭宣一時沒反應過來。
“超了田恕和久保成美的車,下個路口往西拐。”徐涉又重複了一遍,她甚至在座位上坐直了。
杜蘭宣不敢大意,她猛地踩下油門,徐涉的身子一晃,差點撞到玻璃上了。
“你沒事吧?我不是很會開車。”杜蘭宣忙道。
“沒事。”徐涉的眼睛一直盯著田恕和久保成美的車,在超過他們的車時,她還衝久保成美和田恕眨了眨眼睛。
後麵傳來了久保成美的聲音:“她這是什麼意思?”
“怕我走錯路的意思。”田恕痞痞地道。
街上走過兩隊巡邏兵,杜蘭宣放慢了車速,徐涉掃了一眼狹窄的街區,她輕聲道:“停車吧。”
杜蘭宣打著方向盤往路邊去,後麵的久保成美早就停好車了。
田恕下了車,他從自己的腰裏翻出來了那塊地圖殘片,他眯著眼睛掃了這邊好一會兒,又將殘片放回了腰裏往徐涉那邊去了。
徐涉打開了車門,田恕抱著雙臂靠在後門上等著她,等著徐涉下了車他才問:“接下來往哪兒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