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恕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往地上一扔,抬腳將火苗踩滅了:“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殺人是造孽,給人家一個痛快讓人家好好去投胎,別想著怎麼摸清人家的身體結構,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的人,能有什麼不一樣?”
這話明顯是在抱怨徐涉,久保成美和雷桂花眼裏的驚恐更濃了,徐涉卻是一垂眼臉淡淡地回了一句:“這種人投不了胎的。”
久保成美打了個激靈收了槍,幹草堆那邊,杜蘭宣抱著自己的腦袋探出了頭。
“你去坐一會兒,我和靖彥清理一下甲板。”崔九將徐涉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手撫了幾把她的背,徐涉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在轉換自己的狀態。
杜蘭宣沒敢出來,她隻遠遠地望了這邊一眼便不敢看了,久保成美回頭看了一眼杜蘭宣藏身的地方,在確認了她的安全之後她也鬆了一口氣。
崔九和豐臣靖彥在幹活兒,田恕居然站在船弦上吃起了牛肉幹,雷桂花捂著自己的胸口幹嘔了一聲,她又想起什麼似的看看那邊幹活的崔九,又看看在船弦邊上發呆的田恕,她感覺自己都不敢和這兩位說話,至於徐涉,她正坐在一邊像在整理自己的情緒,她更不敢同她講話,末了,雷桂花往久保成美那邊去了。
“是清平會的人包了這條船麼?若是他們的人死光了,那誰開船?”雷桂花壓低了聲音問久保成美。
“我啊。”久保成美挑眉。
“為什麼不留個活口啊?我們可以從他們嘴裏問出些什麼來。”雷桂花又問。
久保成美也望向了徐涉,這個時候徐涉已經抬起了頭來,她看著崔九和豐臣靖彥將屍體扔下了江,又拿水管衝起了甲板。
“是不必吧,都是一些出來賣命的殺手,能從他們嘴裏問出什麼,若是需要留活口,崔九會提前同徐涉說的吧,他是看著徐涉長大的,他自然很了解她,也就自然知道她出手不喜歡留活口。”久保成美壓低了聲音道。
雷桂花苦笑了一聲,她也壓低了聲音回應著久保成美:“小姐平時挺親切的,說話也好,還挺照顧桂蘭宣的情緒,這一和人動起手來,就跟變了人似的,我都不敢同她講話了。”
“別說你了,我也是。”久保成美悄悄道。
下船時崔九又在人群裏看到了幾個可疑的人,不過對麵沒敢輕舉妄動,倒是來接崔九的人臉上帶著擦傷,崔九一看自己司機的模樣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恐怕清平會是兩頭動手,船上的是一撥人,來接船的還有一撥人,隻是被智秘書的人擺平了。
“你們沒事吧?”崔九把自己的手提箱遞給司機時還不忘回頭看徐涉一眼。
“死了三個兄弟,清平會的人真狠,我還以為我們全都得交待在這兒呢,沒想他們突然撤了。”司機輕聲道。
田恕眯著眼睛往這邊走,久保成美則是和杜蘭宣走在一起,杜蘭宣在船上被嚇到了,她現在看人群裏的任何人都像是來害自己的一樣。
崔九的司機看向了久保成美,崔九也望過去,他忙道:“久保小姐,麻煩你送杜小姐回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