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涉趴在了自己床上,崔九就坐在她床邊,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
薛香端著牛奶和蛋糕靠近了徐涉的房間,她先聽了聽裏麵的動靜,猶豫之後她又端著牛奶和蛋糕往樓下去了。
剛才徐涉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又是崔九送她回來的,薛香想,他們大概有話要說吧。
房間角落裏的西洋鍾打了點,徐涉翻身坐了起來,崔九看向她,徐涉攬了崔九的脖子問他:“徐藻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我反對的,要不然她為什麼要得罪我?可我又很少拒絕別人,她究竟要做什麼這麼肯定我不會配合所以才用這種手段把靖彥帶走了呢?”
“或者她不打算做什麼,隻是573想試試什麼,在我看來,573就是一個閑得要死的人,他和549不一樣,他不參與任何勢力,也不與任何人起衝突;可是,他倒是樂意為陳愈送藥,哪怕是半夜;我看,讓他感興趣的不是送藥本身,而是,如果他送藥的次數多了,他自然而然和陳愈關係就親密了,這樣一來,他留心你用藥之後的反應也就成了理所當然。”崔九斟酌著,生怕自己說了什麼挑撥她們姐妹之間的話。
“不同?那這豈不是和549一樣?549也在封鎖區啊!或者隻是他們想要實驗的對象不同?還是他們堅持的意見不同?我怎麼越來越覺得573和549都不是什麼好家夥?”徐涉忙道。
崔九扒拉下了徐涉掛著自己脖子的手,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床頭:“你不是約了他見麵麼?把自己想問他的列個清單,大膽的問,放肆的問。”
徐涉抿著雙唇點頭,上一次549來的突然,她也因為豐臣靖彥的事情有些慌了手腳,549更是狡猾,留下兩句話就溜走了,完全沒給她冷靜的機會,讓她差點把怒氣撒在陳愈身上了。
反正徐涉按照549說的做了,來不來,什麼時候來,就看549的了。
花園裏的龍沙寶石開的正誘人,徐涉看著陳玉蘭收拾掉出來的葉子和枯萎的花瓣。
一時,徐涉捧著臉問陳玉蘭:“玉蘭,假如有一天有人把陳疇劫走了,你會去救他嗎?”
“小姐在和我開玩笑吧?他現在是東湖會東堂口的堂主,如果他出事了,多的是比我有頭腦比我有本事的人去救他,我去?隻是添亂和拖別人後腿吧?”在徐涉家裏的這些日子,陳玉蘭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她再沒有提過去找陳疇,也沒有說過自己去大戶人家當傭人的話,而是老老實實在這裏幫徐涉打理花園。
就連照顧徐涉的那個叫薛香的女人都是傭人,偏偏她又漂亮,會識字,懂洋文,頭腦聰慧,所以大戶人家的傭人哪裏輪得到自己來當?陳疇的女人排到黑城外,他也看不到自己吧?
更何況,徐涉就是王公貴族的大小姐,她陳玉蘭不好好抱著這條大腿去外麵?除非她真的傻掉了。
“那你還想他嗎?”徐涉又問。
“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想的厲害,現在反而不想了,我們已經不是同一類人了,哪怕坐在一起都會讓人感到違和,我也想通了,有些東西不是光靠自己堅持就能得到的。”陳玉蘭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