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會的車自然是沒有徐涉的車舒服,可他們是帶著福生會的人去仙人橋找李玉琪的,這路上自然得坐福生會的車,也就自然的要受些罪了。
兩輛車出了城門往南麵去了,刀厚臣和年輝在前麵,徐涉和豐臣靖彥在後麵,開車的是福生會的人,徐涉和豐臣靖彥隻在後座上互相抵著頭睡了。
前麵的車裏,年輝又在和刀厚臣沒話找話說了:“哦,原來刀兄弟的妹妹和弟弟也有身手啊?我還以為他倆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和一個小兄弟呢!不過想想也是,刀兄弟這麼厲害,妹妹和弟弟不可能是庸人嘛!”
刀厚臣不說話,他隻是斜眼看著年輝——你不是說你話少麼?在福生會裏你和我怎麼說話都好,怎麼出門了你還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呢?
年輝訕訕地笑笑,他隻好改了口道:“那個……車還得開好半天呢,刀兄弟眯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刀厚臣垂下了眼瞼靠在後座上不動了。
天色發亮時,兩輛車子到了仙人橋附近,雖說這裏叫仙人橋,可是並沒有橋梁,原來是有的,隻是在這裏建鐵路時把舊的橋梁炸掉了。
刀厚臣下了車,剛被自己的下屬叫醒的年輝也下了車,他正揉著眼睛打量這是什麼地方呢,刀厚臣則是靠著車子不言不語。
後麵的車旁,徐涉正小聲和豐臣靖彥說話。
“當初建造鐵路時,鬼子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徐涉眯了眼睛,能在這裏建出一條鐵路來,鬼子找了個很熟悉這片地方的人呐。
負責開車的那位兄弟說話了:“這位妹妹怕是不知道吧?鬼子一向慣用的手法就是連哄帶騙。”
“什麼叫做連哄帶騙?”豐臣靖彥立刻扭頭看向了那位兄弟。
“我原來不是藍城的人,我想聽口音你們也能聽出來,我原來在北方大草原上放馬,我和我的幾個兄弟一起進城賣馬時認識了一個老板,那個老板說他是做生意的,也要買馬送到前線上去,我們幾個熱血兄弟一聽自然想和他做生意,他給的價格高,人也好說話,我們很信任那位老板。”
徐涉聽到這裏便猜到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她靠在豐臣靖彥的身上瞄著那個眉頭慢慢壓下來的兄弟,果然就聽他接著道:“後來那位老板被我們帶到了草原上,也見了我阿爸,我們都把馬賣給他,還替他圈了一個圈兒養馬,結果……結果我一個受傷的堂兄弟回來,說那個老板根本就是個日本人,他是在騙我們,他是要用我們的馬來打我們的人!當時把我們氣壞了……”
接下來便不用這位兄弟再說什麼了,徐涉歎了口氣輕聲道:“估計修鐵路的也是中國人,修好後才發現自己是被騙了?”
“那可不一定!萬一那個人不是被騙的,就是漢奸呢!”豐臣靖彥也道。
那位兄弟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似是還沒從自己的情緒裏走出來,另一個兄弟說話了:“有,有很多這種人,而且他們出身不低,自己的老師還是鴻儒呢!隻是他們不受朝廷待見,他們自己又想幹出一番事業來,不是……不是有個將軍說過,男兒若是不能名留千古,也要遺臭萬年麼!恐怕那些人就是這麼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