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對你們的上司也是不滿的？”徐涉挑眉。
“當然可以，我們隻是公司的齒輪，壞了，不好用了，他們會毫不猶豫地丟棄，所以在條件允許之下，我們當然可以先選擇保存自己。”周正也學著徐涉的樣子挑了挑眉。
徐涉望了一眼窗外，夜裏的郊外空蕩蕩的，隻有汽車的引擎聲在轟轟地響著，路旁的小樹光禿禿的，下過雨的小路使得車身不得不隨著泥濘左右晃著。
“這樣說來你是安全的，那你完全可以在這裏暫時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為什麼還要打聽吉蘭的下落？”徐涉又看向了周正。
“受控製地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是一種按部就班的機械性運作；但不受控製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往往會出現讓人驚喜的東西，我隻是沒有了生命危險而已，這不代表我就非要改行。”周正也看看徐涉，拐進了一條更為泥濘的土路。
徐涉很認同地點點頭，沒再說話了。
天氣蒙蒙亮了，前麵的村莊也出現在了徐涉的視線裏，自然，那個村莊對於她來說也是模糊的。
“就是前麵那個村莊麼？”徐涉隨口問了一句。
周正應了一聲，很快，他拐進了村子裏。
周正的車停在了一片土牆之後，他開門下了車，又去副駕駛座上接徐涉去了：“徐小姐是不是看不清楚？我扶你一把吧，這個村子窮困的很，好多人遷離了這裏，目前也就隻剩下來十來戶了。”
徐涉扶了一把周正的手臂，周正將她帶到了一個破敗的院子裏，周正進了北屋，徐涉卻在打量著這個院子——她能看到這個院子很破，有一處土牆還有一個大缺口，西屋的毛草房上掉了大半的草，裏麵丟著一些雜亂的木桶之類的東西。
“徐小姐，要不要試試我的藥劑，能讓你的眼睛好的快一些。”北屋那邊傳來了周正的聲音。
徐涉意外地看了看周正，她問：“看來你對我很了解啊，你知道我的眼睛為什麼看不見？你也明白你的藥劑對我有用？”
周正在門口處現了一下身子，他確定徐涉沒走，這才又回了屋子裏收拾起來：“我都隻身一人去劫徐小姐了，當然是對你們了解的夠透徹了，我還在東山研究所那邊蹲過一個多月的點兒呢，不管我做什麼，這裏我可是一個夥伴也沒有，我得為自己的安全考慮，這也是不得已啊。”
“理解……”徐涉往北屋那邊去，周正已經將一個精致的小箱子拿到了桌子上。
“啊，對了，徐小姐的姐姐對異人用那種退化血清我也見識過了，對徐小姐來說，那個就是最壞的結果吧？不過徐小姐本身就在退化中，那種血清對徐小姐來說也沒有什麼作用，所以我這裏的藥物，徐小姐應該沒有什麼可怕的吧？”周正試探著徐涉的態度。
徐涉並看不清周正的箱子是什麼樣子的，她能感覺得到那是一隻精致的小箱子，連盛東西的小箱子都這麼講究，那裏麵的東西當然也是非常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