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修真界修為越高子嗣越困難,估計是某個煉丹師煉製孕嬰丹的成功率突然爆了表,才讓這麼多高階修士紛紛在一年裏有孕。不說朱家,就是其他譬如古家、柳家、韓家等七大世家的小輩,和朱墨音同一年出生的就有很多。
所以,今天受傷的孩子們,個個都是來之不易的家中寶貝。猛然聽說他們出了這等大事,如何不讓還有隔代親的長老們心焦。
“靉兒呀,我的靉兒。”一老者形象的男修闖了進來,他身著紫袍,頭戴紫冠,這是一套不錯的下品後天靈寶防禦法衣,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紫羅星微,此刻他頭上的紫冠隨著他匆忙的腳步左右搖擺。
老者正是四長老,朱昭靉的親爺爺。他一把推開圍在朱昭靉身邊的夫婦,對他的兒子喝道:“可有給靉兒服用過焱霖丹?”
朱冉成搖頭:“還沒有,五長老說孩子還太小,又剛引靈成功,不適合服用焱霖丹。”這焱霖丹是三品治療靈丹,專治這種因水火相鬥而帶來的傷勢。
四長老不置可否,“那可有給靉兒服用萍草氤氳液?”萍草氤氳液是一階靈液。
朱冉成再度搖頭,黯然道:“沒有,五長老說不能給孩子服用有品級的靈藥,所以現在隻是用最普通的修補筋脈的靈藥泡著,靉兒能不能好,隻能聽天由命。”
四長老一聽這話,不由大怒,“放屁,什麼聽天由命!分明是她五長老不肯醫治,什麼這不能用那不能用,命都快沒了還有什麼不能用的?”
他這話說得極為大聲,就連其他幾位長老也都聽見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五長老,麵有不善。
“東蘅,你要什麼就直說了吧,何必拐彎抹角呢?這些孩子都是朱家的未來,容不得馬虎呀。”七長老的兩個孫子被測出沒有靈根,這事本來與他不相幹,他卻故意挑撥。
五長老柳眉一挑,反唇相譏,“再馬虎也馬虎不到你頭上,你急什麼?”
不等七長老反應,她接著對眾人道:“我既然是朱家的五長老,自然會為朱家的未來盡心盡力。其實不是我不肯用藥,而是我想趁這件事情,送這些孩子一場造化。”
“什麼造化?”四長老急忙開口問道。
五長老不答,反而對二長老意味深長一笑,“我聽聞二長老數年前,在極西之地有幸得到六滴月魄清霜露,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二長老一身藍袍,中年文士模樣,麵貌普通不起眼,存在感非常低。也不知這樣一位二長老,是如何井井有條地管理好一族財力的。
要不是五長老和他說話,大家都沒注意到他已經來了。
二長老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不由搖頭苦笑,“不錯,我手中確實有六滴月魄清霜露。”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月魄清霜露,七品頂階天材地寶,能在人筋脈破碎或神魂受損之時,起到破而後立洗筋伐髓之效,更能凝練神識穩固靈台,讓人的神識天生就比一般人強大數倍。
而且最為可貴的是,它雖貴為七品頂階天材地寶,卻連凡人都可以服用且沒有任何後遺症。
五長老見他大方承認,展顏一笑道:“那不知二長老是否舍得,送這幾個孩子一場機緣。”
二長老失笑,“早看出你在這裏等我。不然,憑你朱東蘅的醫術,怎麼可能治不好這些孩子?”
五長老隻是微笑不語。
二長老看了自家孫兒朱茂晨一眼,每個孩子都有父母陪伴在側,唯有這孩子身邊除了他這個爺爺,就隻有一個老仆。
他心內歎息,麵上卻是灑脫一笑,道:“罷了,就當是我送給這幾個孩子的一場造化吧!”
隨即他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個玉瓶,直接朝五長老拋了過去。
大長老見二長老如此幹脆地將月魄清霜露拿出來,心底也暗暗對他佩服,畢竟這樣稀有的天材地寶,不是誰都舍得的。
其實,大長老之所以特別留心今日之事,是因為三年前,他用朱家密藏的天衍之術算出,朱家二百年後有大劫。他算不出此劫從何而來,因為天道遮掩了天機。不過在大長老的費心推演下,還是推算出化解朱家這場劫難的人,就在這六個孩子當中的其中一個。
他凝神細思,怎麼想都覺得朱墨音最有可能是那個化劫之人。先天純靈根,有煉化白水的可能,再加上這月魄清霜露,不是她還能有誰?
就因為有這樣的想法,他才對朱墨音格外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