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濃雲之中，雷聲依舊低鳴，卻看不到陳程的身影。
張沛等人都傻在了原地，他雖然知道陳程一直圖謀著什麼，沒想到今天竟上演了這麼一出。看來這家夥密謀已久，打破界域裂隙，引出神之使徒，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是從哪得知這麼多秘密的？
一番折騰之後，濃霧重新氤氳起來。
“那家夥……死了嗎？”許教授麵罩上盡是水汽，踮著腳朝神使掉落的地方張望著。
“應該是死了。”這景象，孟然也是第一次見。他說了一句，率先試探著朝著神使走去。
張沛沒多說，他先是命令幾人將秘銀大炮收好，接著就帶著其餘人跟在孟然身後，朝神使的所在圍攏了過去。
“死了吧！”
“你過去瞧瞧！”
張沛的手下們議論著，始終沒人敢上前。
“低賤的種族！”那躺在地上悄無聲息的人突然瞪圓了眼睛，高聲吼著，“準備好承受神的憤怒吧！”
“我的媽呀！”他這一出聲，就有膽子小的，一慌亂就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一梭子凝聚著混沌之力的子彈噴射而出，幾乎都嵌進了那神使沒法動彈的身體之中。
一陣煙塵之後，那人終於沒了聲息，雖仍圓睜著眼睛，卻沒一絲生氣。
“混賬！”張沛對那開槍的人怒斥了一句，這神使如今沒了還手之力，顯然是比林清徐更加適合的研究對象。
“對……對不起！”那人漲紅了臉，唯唯諾諾的道歉。
“誒？”另一個一直朝著神使張望的人突然出聲，“這不是魏宇嗎？”
“誰？”旁邊人疑惑問道。
“魏宇！一個三流的禦鬼師，之前在南明四處招搖撞騙，還被我收拾過一次呢！”那人向前走了幾步，神使那張猙獰的臉看得更加清楚。
“沒錯，就是他！”這人這麼一說，立馬就有人也認了出來，附和著。
“你們確定？”張沛皺緊了眉頭，大著膽子走到神使的屍體旁，探探鼻息，確實是斷了氣。
“部長，我確定！”第一個提出的人也湊了過來，“之前這家夥太厲害了，我壓根沒敢往魏宇那個廢物那想，現在這麼看，一定是他！您瞧，他手腕上還有紋身呢，一個骷髏頭，裝神弄鬼嚇唬人的！”
張沛翻過屍體的手腕，果然，文著骷髏圖案。
“許教授！”張沛站起身，回身叫了一句。
許教授站在遠處，沒敢過來，他雖是搞科研的，卻沒接觸過屍體。
“誒，怎麼了部長？”既然領導叫了，硬著頭皮也要過來。
“把這屍體拉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到底有什麼特殊！”張沛拍拍手，“我記得小李是法醫係畢業的吧？讓他幫你！”
“好……好……”盡管不情願，許教授還是應了下來。
“那小子呢？”張沛此時才驚覺，四下尋找，夜色的霧氣中，已找不到那少年的影子。
“我去追！”孟然目露精光，“那把妖刀的味道，隔著麵罩我都聞得到！”說著，他已帶著幾個人追了出去。
手下四散而去，張沛抬頭，路南學院上空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潰散了。彌漫的霧氣中，月亮的輪廓模模糊糊。
陳程那老家夥莫非真的成神了？張沛心裏發酸，自己精心謀劃，到底還是比不過那家夥的老謀深算。
此時的林清徐和黑貓也並未逃出多遠，剛剛發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陳程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如此輕易就令實力滔天的神使殞命？還有他究竟去了何處？還是真的飛升神界？不過按那神使所說，一切都還沒有結束，況且南明市兩處裂隙尚未封印，事情遠沒有完結。眼下隻能先和盧林他們彙合，然後盡快趕去鬆成市。
林清徐肩上馱著黑貓，快速穿行在濃霧之中。月色朦朧，將霧氣都鍍了一層銀白色，周遭靜悄悄了，既沒有人聲，也沒有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