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語堂表情不善地瞅著她，眼神幽幽的，讓人瘮的慌：“對不起？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應該早就想打我那一巴掌了吧？打了我你是不是很解氣？是不是覺得給你自己報了仇？”
沐意驚訝地睜大了眼，他怎麼會這樣想？
沐語堂從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起身，緩步走了過來。
見他靠近，沐意下意識後退一大步。
沐語堂眼眸一閃，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她：“如果你覺得不解氣，你可以再動手打一次。”
沐意聽的一臉懵，他這是傻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再打一次？
她敢嗎？
“怎麼？現在怕了？剛才你不是挺下得去手的？拿出你剛才的氣勢繼續打！”沐語堂冷笑一聲，最後一句話十分嚴厲，擲地有聲。
沐意嚇得一抖，臉色也跟著白了些。
她終於知道甄英傑和李唐為什麼那樣害怕了，這簡直是惡魔現世，不用動手，光說話就能把人逼的發瘋。
“你、你別這樣，我沒想打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聲音弱弱的，真的被嚇怕了，緊張的快要無法呼吸。
沐語堂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盯著她膽怯地跟小白兔似的模樣，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神情逐漸緩和。
看著他的表情變化，沐意感覺自己的呼吸終於順暢了些，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坐。”沐語堂冷聲吩咐。
沐意乖乖的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敢動。
沐語堂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背靠著靠背，雙手環臂，緊緊地盯著她的臉。
“你、你看我做什麼？”沐意吞了口口水，不太自在地挪地離他遠了些。
“你很害怕？”沐語堂眼眸略沉，不答反問，似是不高興了。
沐意慌忙搖頭：“沒、沒有。”話卻是一點底氣也沒有。
說不害怕是假的。
沐意從來都是怕他的，這點毋庸置疑。
隻不過以前會千方百計地討他歡心，現在隻希望離他遠遠的。
李唐敲門進來，把新泡好茶水的紫砂壺茶壺放到茶幾上，從茶幾上取出一紫砂壺的茶杯，倒上茶水，輕輕地放到沐意麵前，再次退了下去。
沐意忙端起了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借喝茶緩和下心裏的緊張。
她放下茶杯，情緒平靜了些，緩緩開口：“上午……是我不對，你不要介意。”
抬眸瞥了眼他依舊帶著些紅印子的臉，沐意心虛地垂下眼瞼，心裏的愧疚愈發深了。
“不過是打了一巴掌，沒什麼好介意的。”沐語堂語氣甚是輕鬆，仿佛被打了一巴掌跟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沐意：“……”
那你生這麼大氣做什麼？
這話卻不好問出口，想來他也不過是放不下麵子承認生氣而已。
沐語堂盯著她平靜的表情看了幾秒，忽然伸手握住她端著茶杯的手。
沐意嚇得手一鬆，茶杯“砰”地掉到了木質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