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忙到後半夜,他們在一家無牌照的自家改建的出租小旅館,找到了施定軍的線索。
悄無聲息上樓後,他們突入旅館房間,抓到了睡夢中毫無防備的男生,他正在夢魘中醒不過來,就被現實狠狠打醒了。
抓到了人,還有些常規檢查,疑犯也有休息的權利,所以沒有連夜審訊。
應明禹回了酒店休息,方瑾施提醒了他明天去聽審就好,八九不離十沒跑就是這個孩子了。
正要回房的他們看到了在走道裏等他們的江富威,男人眼睛裏布滿血絲,胡子拉碴的。
“你們回來了,今天怎麼樣,抓到凶手了嗎?”
應明禹看看方瑾施,示意她先回房,請了老父親進自己房間。
“我們剛才已經抓獲了疑凶,明天就會進行審訊,有結果後,章隊長會親自對您說明。時間很晚了,您還是要多注意身體,早點休息為好,其他事情我們都會盡全力去做。”
盡管這是個在孩子在生時毫不關心她的父親,可是失去孩子的痛任何人都是一樣。
應明禹不自覺想起了自己沒能出生的孩子,他想那一定是個女兒。
“是個什麼人,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做出那種殘忍的事?為什麼?!”江富威的情緒有些崩潰,反複重複著這些話。
“這些情況我們暫時也未知,您稍安勿躁,相信明天就能分明。”
經過一陣子勸說後,時間已經走向清晨六點,應明禹洗漱後想了下,還是躺了一小會,這兩天實在有些熬不住。
咳嗽是忘了,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他這一睡就過了十點沒起。
方瑾施還當他在補覺,看他睡得有些過,才請了人開門進去看看,喊了兩聲沒動靜,伸手探了下才發現他發燒了。
“太逞強了。”
叫醒人後,方瑾施給他喂了藥,讓他再多睡會,休息好了再說,餓了就起來隨便吃點什麼。
她也不敢給陸淺淺打電話,離這麼遠純操心,那邊還有個孩子估計淺淺也丟不開。
應明禹又睡到下午三點,發了一身汗,洗了個熱水澡,叫了餐到房間吃。休息好之後他去了警局了解施定軍的審訊情況,才聽說早就結束了,筆錄都做好了。
“來湊什麼熱鬧,一個二十來歲的孩子,還怕我們搞不定嗎?”方瑾施看他在看筆錄,過來慰問了句。
應明禹搖搖頭,有方瑾施在,他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過是習慣成自然,總想知道真相和推測之間的差距。
這次凶手的行為路徑和他推理得很相符,相差不過分毫之間。
大概就是在八月底九月初,軍訓時的江彬彬上網時,認識了在讀大三的施定軍。
兩人整日掛在線上聊天,後來還開了視頻,互相無話不說,仿佛成了很好的知心朋友。
上了沒多久的課,就到了十一長假。
江彬彬主動提出想要來見他,施定軍覺得並無不可,約了她過來去自己老家附近的湖邊露營。
正好今年七月中父母燒紙錢沒帶他,他想順便去看看爺爺,因而還帶了香燭,可惜最後沒用上。
二號下午他接到江彬彬後,兩人打了車下鄉,女生搶先付了錢。
因為時間已晚,所以他先帶了江彬彬去郊區的市集吃飯,恰好打車也沒法上山和到湖邊。
那道番茄炒蛋還是他推薦江彬彬點的,女生很滿意也有這方麵的原因,江彬彬對他很有好感。
施定軍看這丫頭送上門,想著今晚肯定會有個不錯的夜晚,因而心情不錯,很快帶了女生上山。
誰曾想,江彬彬質疑他爺爺參加抗戰的往事,還說了幾句難聽的話,這是施定軍沒預料到的情況。他從小最愛聽爺爺講故事,可惜爺爺走得早,沒想到剛認識不久的朋友會這麼詆毀他心中的英雄。
怒火燃滿了他的胸腔,回過神他已經把女生推倒在地上。
江彬彬多烈的性子,爬起來就跟他吵了起來,說他不過是個小白臉,有什麼本事還敢對她動手。
怒火攻心下,施定軍讓她閉嘴,最後變成把人壓在地上捂住她的口的姿勢,沒一會底下的人沒動靜了。他拿開手試了試鼻息,就嚇傻在當場。
回過神他想起來去露營的湖邊,因而準備帶人去沉湖,這才注意到江彬彬的箱子。
這麼大的東西留在這裏肯定會被發現,何況還是大紅色那麼顯眼。
他打開之後發現裏麵隻有兩三件衣服,一個雙肩包,打開包他才傻眼了,裏麵滿滿的全是現金。
施定軍自己背了帳篷,實在沒辦法再背著屍體拿著拉杆箱,所以他把自己的背包埋在了山上墓地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