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寒月下,白衣女子光著腳,輕盈地一步一步踏出樹林。
樹木的根須,還有滿地的藤蔓,跟著她一直到了樹林外很長的距離,仿佛極其不舍她的離開。
可最終,他們的根須和藤蔓都有著長度極限,不得不任由女子漸漸消失於黑夜之中。
待女子離開許久後,樹林之中,再次歸於寂靜,那些活生生的殺人樹木,也再次變為了木訥無能的木樁子,那些野草野花,也淪為了任人采割的弱小生靈。
滿目瘡痍的戰場上,空無一人,隻有無盡的沉寂。
而在這樣涼嗖嗖的夜裏,竟有一位薄紗女子站在高聳的城牆之下。
夜裏守夜的士兵靠在牆邊睡著了,也沒有注意到城牆下有一人駐足。
女子抬頭看了看這堵厚重的城牆,輕輕說道:“太古板了。”
隨後,她翹起優雅的手指,輕輕點在了城牆之上。
七彩的光芒閃耀在她手指與牆體觸碰的地方,從此處的光點中,驀然伸出了七八根粗壯蜿蜒的古木藤條。
這些古木順著牆體,向各處攀延,在途中,分裂出一根又一根的分支。
這些古木分支也在城牆的表麵肆意攀延,然後再次分裂,最終爬滿了整片牆體。
這些古木像植物的根須一樣,紮進組成城牆的岩石內部,並穿透而出,在城牆的另外一麵分裂延展,盤根錯節,將城牆的裏外兩麵都占據滿了。
隨後,古木之上,開始生長出小小的花骨朵,同一根古木上,花朵的顏色都有七種。
花骨朵微微鼓動,吸收著月亮和光華以及外界的各種能量,並緩緩綻放著。
女子輕輕推了推城門,內側的古木宛如靈活的觸手,輕輕將城門拉開了,女子便這樣光明正大的踏進了高川城中,而城牆之上駐守的士兵,完全沒有發現。
次日清晨,太陽的第一縷光芒剛照向大地,城牆上的守夜兵也隨之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看著城外瘡痍的黃土大地,感歎道:“原來這就是戰爭的模樣啊!”
隨後,他將手搭在下去的梯子上,踩了幾下,發現怎麼踩下去全是木頭,沒有空隙放腳進去。
他又重新爬了上來,伸出半邊身子,往下定睛一看。
“哇!!”
他被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什麼情況??!!”
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他撫了撫胸口,再次前去查看,眼前所見之景,完全沒有任何改變。
“不好了不好了,怎麼睡著了一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啊?”
“完了完了,偏偏在我守夜這天,會不會背個玩忽職守的罪名然後坐牢啊?”
他雖極為慌張,但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要將此怪事稟告上頭。
梯子上纏滿了莫名奇妙的樹根,已經不能使用了,他隻能用繩索把自己吊了下去。
下去之後,一路狂奔,直奔城主殿。
城主殿內,餘彰也剛剛醒來,正坐在大殿的王座之上,等待亡靈法師和死靈武士的到來。
此時,城主殿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工作了,肖應和李妍離是來得最早的。
餘彰正在打一個哈欠,突然從外邊傳來了急忙的叫喊聲。
“城主大人在殿中嗎?我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