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回家之時遇見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她周圍居然下起了冥幣雨。開始一片一片,到最後猶如巨大的瀑布一般潑下來。嚇得王家女鬼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遠。
長生直直站著,被錢砸的蓬頭垢麵,隻是那冥幣並沒有結束的勢頭,越下越多,仿佛這幾千年的冥幣一次性塞給她。很快淹沒了長生的半個身子。
她愣在原地不知看的何處,眼神幽暗微閃,嘴唇微抿,疑心重重。
過了好半晌,冥幣雨才轉小,王家女鬼這才撐著下巴飄到長生身邊。瞅著已經癡呆的長生鬼,她幸災樂禍的笑了出來,大約是牽動了肚子,她彎下腰,道“長生鬼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這笑聲太欠揍了,長生瞪眼看她,她好半天才恢複正常。然後一邊擦眼淚,一邊撿冥幣,仔細觀察著,手指抵在唇邊,憋著笑,道“奇怪,之前也沒看見你有這麼多錢下來?今日清明你可是碾壓我哦!噗呲......”她不敢看長生鬼,那鬼樣子真是想笑哈哈哈!
長生站在錢堆裏閉眼,細細感受這冥幣從何而來。
一方是帝京城的,一方是東泊大陸,一方是靜謐之外,還有一方......長生側頭,然後皺一皺眉,小聲說道“怎麼會有麒麟山方向呢?”
王家女鬼沒有聽見長生的話,而是看著手中的冥幣,疑問道“這錢幣與其他不太一樣!”
長生睜眼,手一揮,所有錢幣鋪天蓋地般卷去了小院子裏的巨大錢箱裏。砰的一下,封箱上鎖。
二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家女鬼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順手扔下手中的錢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
長生的拳頭這才緩緩鬆開,活動活動手腕,自言自語道“別讓我逮著你!”
跑了很遠的王家女鬼須臾的擦了擦汗珠子,然後抬手看著手中並沒有扔下的特殊錢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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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過去了三天,皇宮裏傳出了一個消息,儀帝將出宮巡查。
這是他登基二十年,第一次大肆宣布要出宮尋訪,這真是震驚南輒大陸的消息。一時間,已經沉寂多年的國家,居然沸然起來。
儀帝,一時間許多百姓都在談論他,因為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性情,大多數人也都沒忌諱什麼,連老底兒都被整個南輒大陸的人都快扒拉出來。
陰雨連綿天,長生正在緩慢行駛的船上窗口看風景。一隻手撐著頭,無精打采的隨著裏邊傳出的木魚聲敲擊著窗簷。
木魚聲聲,腦袋空空。
霧茫茫,水潺潺,大船破開了雲鏡似的湖麵,眼前依舊是雲霧繚繞,如仙氣流溢。
一望無涯的潔白又朦朧輕紗薄綃裏,仿佛隻剩下自己和這艘大船。天地之間,為這裏最清靜。
......要是聽不見喧嘩聲的話,那真是清靜了!
長生撇撇嘴,四麵八方從霧裏湧來的說話聲,格外聒噪,吵著鬧著腦仁兒嗡嗡作響。
長生緊鎖柳眉,腦袋換了個方向,看著裏邊的和尚正忘我境界敲木魚念佛經。
白色僧袍被燭燈暈染,泛著淡黃色的光影,似乎帶著絕塵隔世的孤寂,讓人想要走近他保護他!
長生想著想著便站起來走過去,正在同他身邊跪下時,外邊便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長生停住腿又站起來,天邊的雨便傾盆而下,嘩啦啦!
雨聲落在船簷上,滴在湖麵上,陣陣雨聲遮掩了嘈雜喧囂,這一刻天地之間就剩下自己。
長生又走回到窗口看去,那煙霧繚繞的視野裏已經漸漸開明,碩大的雨滴濺到湖麵激起片片浪花。濛濛細雨紛飛到長生臉上,長生寒戰直立,但是腦子卻格外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