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衝而下,風聲阻隔所有聲音,仿佛置身在孤獨的夢境之中,長生忽然有些心慌。
恍然一刻,眼前的含蓮宮變成一朵盛開的荷花,荷花仿佛在張開,越張越大,越張越大。
長生眼神又是一晃,那白色踹踹而開的荷花落上了一滴鮮紅刺眼的血,那血複活一般形成一條血龍。
血龍正朝著長生的麵門而來,長生驚慌的眼神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血龍瞬間穿透了她的身體。
砰的一聲巨響,長生仰麵落下,黑發和白衣裹著蒼白的臉頰,長生像斷了線的風箏落入了凡塵。
血色的結界微微一顫,長生邊進入了含蓮宮。
宮中正在忙碌的妖怪抬頭一看,天邊好似一片淨白的花瓣,飄飄蕩蕩落下。
忽然幾聲驚喊,宮中的人亂成一團。它們亂不是因為風箏似的長生,而是因為長生穿透進了結界在滴血。
一滴一滴,落在含蓮宮正中央的花蕊殿,那花蕊殿正是白妖帝的寢宮。這一滴落下,金色的殿頂染上了淡淡的紅腥,好似一滴水露滑下。
這一滴血好死不死落在了正在出門的白妖帝額頭上,天地間一片安靜,所有人盯著白妖帝比血還要難看的臉頰。
不知何時,天地間仿佛要變了一個色,剛剛還是藍天白雲,現在被染上淡淡落霞的光輝。
長生依舊在落,白妖帝一雙淡紅的眸子看著近在咫尺的長生,額頭上的血凝成紅褐色的紅豆。淡紅的眸子和紅褐色紅豆在光滑白皙的臉頰上灼灼生輝,仿佛在鬥豔,仿佛在相互襯托。
白妖帝一頭烏發隨意散落腳邊,一隻天青色發纘輕輕挽著一截固於腦後,一身華貴的白色錦袍,束著鬆鬆散散的流雲腰帶,迎著落日似的光輝,白色錦袍染上了一層霜華。一張鬼斧神工般精心雕刻的臉頰,眉如春山,紅眸流轉,瓊鼻似青峰,飛櫻點唇,遇雪猶清,經霜更豔,貴氣巍然,風湧偏偏衣袂,慵懶中帶著隨意。
這就是西齊大陸人人想要一卿芳澤的白妖帝,比女人還要美,比男人還要俊。
細想那次火燒大鍾寺,白妖帝的樣貌放在人群中都無人敢識,他隻在自己的地盤露出真麵目。
盡熱得宮中大大小小妖怪芳心暗許,時常有溫柔小妖爬上龍床的故事傳出。
長生還在下落,眼看下一秒就要摔倒地麵,白妖帝紅眸一閃,伸手就接住了長生。
這麼短短一瞬間,花蕊殿門口已經沒有了白妖帝和闖入者的身影。
還在發癡的小妖們紛紛議論,還未議論出過子醜寅卯,便被一個怒吼斥責道“看什麼看,再不滾出去拿你們練丹藥。”
所有小妖一窩蜂似的逃開了。
那聲音的源頭是一個黑衣女子,披著熒光似的黑袍反襯她如厲鬼那般陰森詭異。白得沒有血色的臉頰高傲冷漠,眼眸一潭閉塞的死水,讓人恐怖,讓人驚悚。
她一直看著花蕊殿的門口,應該是想把金子雕刻的大門給看穿。
她看了一會兒,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結界破了也不知去補,天天窩在寢宮**洗髓。”
**洗髓四字仿佛是了不起的正經事情,但她的語氣卻是恨中帶怒。
隨後就離開了暗處,去補結界去了。
她離開後,不遠處的拐角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這就是跟著長生進來玉蘭先生。
剛剛長生率先衝進結界,受了反噬,他趁著結界波動就進來了,反倒沒有任何傷害,那個長生鬼卻受了不少影響。
剛剛那個傳說中的白妖帝抱著長生就進了金色的大殿中,恍惚之間他似乎看見了白妖帝眼中的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