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夢晚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可是也突然對這段時間以來葉之章的反常舉動有了答案，原來他突然的樂觀、突然的賣出公司、突然對他考研的事那麼支持，原來都是因為，他準備離開了。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決定的？”
夢晚還想問一句，為什麼她不知道，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噎了回去。
這麼久以來她的任何一個決定都從來沒有提前跟葉之章說過或商量過，每次都是決定後才通知他，所以又憑什麼問葉之章的決定怎麼不告訴她。
“這段時間吧，也是突然決定的，小葉如果你想留著，就等過完年你再去上海的時候，我幫你帶過去。”
夢晚看著吐著舌頭的小葉蹭在葉之章的身上撒嬌的樣子，突然有些隱隱的心痛，伸手過去了摸了摸它，小葉看夢晚過去伸手摸它，又跳過來蹭夢晚，在夢晚和葉之章之間來來回回的穿梭。
它聽不懂夢晚和葉之章的話題，如果它懂得，也許就不會這樣無憂無慮了。
“不用了，你帶著它吧，我想它了你就發給照片給我吧。”
夢晚的心好像空了一塊，眼前的葉之章雖然坐在身邊，卻好像已經走遠了，她不知道失去葉之章到底意味著什麼，她也不知道之後的生活會怎麼樣，也許隻有走過了才知道那會是什麼感受，才會懂得自己的心。
列車上的時間很長，夢晚坐在窗前一直沒回臥鋪去休息，葉之章在晚上的時候去旁邊臥鋪躺了一會，以前，如果在火車上夢晚不休息葉之章從來都不會自己去休息，夢晚看著他睡去的側影，也許他是真的累了吧。
後麵的時間，夢晚和葉之章之間的對話也很少，隻有葉之章時不時的會回頭問夢晚一聲，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沒事，我不困。”
葉之章也就不再說話，那種讓人窒息的氣氛真的很難受，那列車上本來難熬的無聊時間變得更長更難熬。
在後半夜的時候，列車的溫度越來越冷，夢晚一直坐在窗邊，葉之章躺在床上聽不到旁邊夢晚好久都沒有發出什麼動作聲音，側身看過去。
夢晚已經趴在桌板上睡著了，他心裏也很難過，他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不敢看夢晚了，因為每一眼都會讓他變得更猶豫，可是他真的撐不下去了。
但看著夢晚抱著雙臂趴在桌板上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站起來去給她披件外頭，夜深了窗邊一定會很冷。
小葉已經躲在葉之章懷裏睡著了，他輕輕的把狗狗放在旁邊，起身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夢晚的身上又過去躺下。
夢晚一直沒動，直到列車快到站才醒來，葉之章以為夢晚是一直睡著的，事實上她一直沒睡，葉之章的每一次側身她都知道，走到她身邊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她也知道，她聞得到外套上麵熟悉的味道。
可她不想、也不能再去探究她和葉之章的什麼，因為她知道她的任何一個異常的舉動都有可能會成為葉之章選擇生活的絆腳石。
“再見吧葉之章。也許我會很想你，也許你也會想我，但是人生還有很多事情，你還有太多沒有去嚐試。”這是列車快到站的時候，夢晚看到葉之章睡著的側影從心裏萌生的一段不得不說的話。
列車到站後，夢晚母親已經在車站來接她了，葉之章沒告訴他母親他今天回來，所以也沒有人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