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劉衡,四人中性格最淡漠的一個,怎奈其他三人各懷心事,反倒顯得他最為熱絡。
“你嚐嚐這雲英麵,這可不是京城裏的廚子能做出來的。”說著,還夾了一筷子遞給雲瑤解釋道:“這兒的雲英麵不同於別個,不止有藕、蓮、菱、芋、雞頭、荸薺、慈姑、百合這八樣,還拿了鴿子肉去配的,味道又鮮又香。”
雲瑤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六皇子劉衍在一旁似笑非笑,“是啊,你多吃些,這可都是那些個寒門子弟,想吃也吃不到的。”
劉逸之把玩著手裏的酒杯,“寒門子弟又如何,就是現朝幾位皇子的老師,也不乏出自寒門出身吧,看來英雄不問出處。”又喝光了酒杯裏的酒,隨手放在桌上,絲毫不在意六皇子因氣憤拍桌而起,“你…”
雲瑤看在眼裏愣在心裏,她能對劉逸之任性,麵對兩個皇子卻忐忑不安,可劉逸之恰恰相反,任由她胡鬧,卻不把皇子們放在眼裏。
好在六皇子又坐了下去,沒有計較的意思,雲瑤在心裏附送了一個白眼:虛偽。
這一頓飯下來,鬱悶的鬱悶,生氣的生氣,茫然的茫然,陰霾的陰霾,四個人皆是食不知味,沒一個人專心吃飯。
雲瑤覺得無趣,尤其是麵對著六皇子那張陰沉的臉,隨便找了借口告辭:“家裏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今日便先回去了。”
“是什麼事?不防說出來,我們也可以幫你。”六皇子好心道。
她以前怎麼就瞎了眼,覺得這個男子好呢?
雲瑤眯著眼,“私事,管不了。”
都窩囊過一輩子了,誰還沒點脾氣了。
好像,也不全是脾氣,從前有過恨、有過怕,現在就隻剩下煩了,看到就很煩的那種煩,煩到根本無法同處一室,所以她見過禮便離開了。
劉逸之追了上來,被雲瑤直勾勾地瞪著,執拗地偏過頭道:“夜路不好走。”
雲瑤本有些煩躁的心,刹那間,平和了。
月色下,兩個身影都被拉得長長的,時而並肩而行,時而疊在一起。
雲瑤突然停住,身後的劉逸之來不及收腳,一下撞了上去。
劉逸之的心頭飄過一股淡淡的幽香,如曇花一現。
雲瑤不察,隻問道:“你說兩個皇子,誰能即位?”
劉逸之不禁愕然,“你怎知…”突然又笑笑接著道:“聰明如你。兩位皇子今日你都見到了,我相信你心中自有分辨。”
雲瑤歎息道:“你在打馬虎眼。”
她很清楚,鎮平王一家,是支持五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