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特意為著這事來的,何故話到嘴邊又吞吞吐吐起來。
第一次,雲瑤選擇錯開劉衡的目光,讓他有些莫名的急躁起來,強裝鎮定說:“想來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她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害怕,所以才更要選擇逃避不看。
“聖旨確實是在我手中,但是上麵究竟寫了些什麼,我並沒有看。”又有些負氣對晚苓說:“去承給五皇子。”
聖旨?晚苓驚訝的睜大雙眼,這屋裏站著的三人,好像隻有自己不知道聖旨的事情,那這是要去哪裏拿...
“不必了,你是對的。”就在晚苓猶豫著不知去哪尋時,劉衡卻出聲攔下,言語間有些迫切,“我想有些事,不知道的更好。你且好好收著這聖旨,千萬別讓人知道了,不然怕連你也會不安全。”
他有抱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可這並不影響對她的感情,他為聖旨而來不假,但終究還是能記掛著她的安危。
很明顯這次雲瑤一點都不覺得感動,望著漫天雪花說:“這雪怕是一時半會的停不下,五皇子明日還要出遠門,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既是有逐客的意味,劉衡便不願多說,今日也確實不適合再說下去,遂與她告辭,“那我改日再來看你。”
今天沒問到的事情,換一天來問嗎。雲瑤強壓下心中的這句話,她反複的告誡自己,劉衡和劉逸之,他們不一樣,身份地位的差距讓她無法去同他爭辯。她能做的隻有接受,接受他一次次的試探,然後將委屈咽下,什麼話都不說,也隻能是目送著他離開。
京城裏,皇親國戚從來不少見,可是皇上,全天底下就隻有這一個,自然是不同的。
晚苓看著雲瑤一臉哀傷的神情,不由上前關心道:“小姐,你沒事吧。”
連身邊的丫鬟都看得出來,隻有他看不出來。
雲瑤感覺自己的心上結了霜,任由冷意包裹,輕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對晚苓說:“我沒事,幫我守著門,我想一個人靜靜。”
屋裏僅餘雲瑤一人,她拖下鞋子坐在床榻邊,慢慢環抱雙膝,將額頭抵在膝蓋上,看不清是什麼麵目表情,隻衣衫有些潮濕,久久又傳來了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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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大雪過後亦是朗目的晴空。
屋簷下掛滿了冰溜子,一根接一根,陽光斜射會反出五彩的光來,細小的冰溜子還在滴答滴答個不停。
晚苓見一夜過後的雲瑤雙眼腫脹,眼底下淤青一片,難免在心裏歎氣,這是何苦呢。
她本是要來給雲瑤洗漱,卻是放下東西轉回身出了門,重又將熱毛巾冰涼,輕輕置於雲瑤眼下。
她既明白雲瑤還不說出來,雲瑤便也任由她擺弄,兩人的默契不自覺增加。
敷了好一會,晚苓看著雲瑤說:“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雲瑤自己也照著鏡子,確實還有些明顯,對她說:“今早的安便幫我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