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起了個大早,想趕在請安前,先去拜見鄭氏。
凜冽的寒風吹到臉上有如刀刮的感覺,一旁的楊柳樹在風中狂舞,擺動幹枯的枝條,不時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早晨地麵上貼著薄薄一層冰,還沒完全凍結實,有的地方踩起來會有輕微碎裂的聲音。
雲朵不耐煩一踩一碎的聲響,故意用力跺腳,踩碎還沒凍嚴的冰。
不想那沒凍實的冰下麵全是冰涼的冷水,撲出來濺了她一裙擺,旁邊的奇星也沒能幸免,同跟著遭殃。
奇星忍下不悅,提醒道:“若回去換衣裳,怕是來不及趕在眾人問安前了。”
這時的太陽還躲在雲後,並不十分暖和,裙擺上沾的水慢慢結成薄霜,掛在衣裙上。等人進了屋,這霜又化成水,走路時衣裙擺動,時不時粘在腳踝處,潮濕又粘膩。
雲朵心情更加不好,一見到鄭氏便開始絮絮說著雲瑤的諸多不是。
至於她說雲瑤與劉衡恩愛等等,鄭氏也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冒,有一搭沒一搭的回她。畢竟雲瑤嫁給五皇子,雲枚也沒差,同樣嫁給了六皇子。
其他說的什麼,鄭氏都不大在意,可是一聽說林家的事,就像被點著了,火蹭蹭外冒,說話也像火炮,急忙問道:“林序怎麼了?”
她見鄭氏終於關心起來,便刻意不說下去,要急得鄭氏再三過問,雲朵才緩緩說:“林序少爺還真是看不出來。”
“你到是說啊,話說一半做什麼,吞吞吐吐又做什麼。”
她知鄭氏急了,也不再賣關子,把秋菊被趕走的事,‘原原本本’告訴給鄭氏。
鄭氏憋了一肚子話,臉上寫滿了焦躁之色,雲朵別提多高興了,可是轉過頭看到雲枚,卻見雲枚若有所思,好像沒生氣一樣。
雲朵趁機又是一番煽風點火,加給雲瑤許多罪名,不由越說越離譜,快要收不住的時候,被奇星拉了袖子,提醒她差不多了。
便是如此,鄭氏聽了當真是氣的跳腳,恨不能大罵母女兩人。反觀雲枚依舊是平常模樣,反而冷靜的拉回鄭氏,朝鄭氏搖搖頭,對雲朵客氣道:“過會就要去請安,姐姐也就不留妹妹了。”
雲朵冒著風寒,忍受從腳上傳來的潮濕冷意,自認好心跑過來告訴她們,現在竟還被送客,掩飾不住的惱意油然而生,掉頭就離開。
人還沒走遠,鄭氏趕緊拉過雲枚,“你這是做什麼?雲朵好心過來告訴一聲,也不叫咱們做個無知的傻瓜。”
雲枚立馬接口:“也不見得是多好心吧。”鄭氏不解,她接著說:“雲瑤不是好心,可她未必就是安的什麼好心。話越說越怪,言語間全然挑撥之意,無非是想看我們爭鬥,她好做收魚翁之利。”
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不嫉妒,但是沒必要就讓雲朵知道。
鄭氏目露驚訝,仍是不敢十分確定,“她……”
雲枚道:“不用想了,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