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收回眼神，低頭隻顧擺弄著手中的火把，貌似不經意道，“還是你想，把賬算在雲瑤頭上？”
鄭態看那火把被他玩在股掌之中，一會立起來，一會畫個圈，熊熊的火光就在自己麵前打著轉，心裏不知為何就起了懼意。
他用手摸了摸頭頂，好歹又重複了兩次，“不會的，不會的。”
“那就好。”林序說完，見雲瑤欲言又止，側過身遮住了她的視線，又朝林野說：“一場誤會罷了，快快好生放下鄭家的表哥。”
著地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啐一口剛從地上爬起的奴仆們，“飯都白吃了，養著你們有什麼用。”
鄭態越想越生氣，抬腳就是一下，踢的正是剛才躲在他背後出主意的人。
這一腳的力度著實不輕，那人晃了晃才重新站穩，低垂了頭不敢做聲，剩餘被罵的下人們，一個個也都縮著腦袋。
鄭態明顯更加不耐煩，“還不把人領回去。”
都是幹什麼吃的，害他出了這麼大的醜，回頭定要這些人好看。
“等等。”
林舒忽然出聲。
聽鄭態的口氣，還是要把人領走。
適才林野去提鄭態時，那女子又回到林舒身邊。他看了旁邊的眼人，依舊沒有蘇醒的意思。
那是不是說明，他們辛辛苦苦打架，費勁半天救人，卻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結果？
這可不行，不能便宜了他，偏就要把人帶走。
鄭態明白後忽然來了興趣，挑釁著道：“喲，你們都喜好這一口嗎？這種貨色不是遍地可見嗎，府裏的下人都比她強。”
林序皺著眉道：“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嘴裏放幹淨點。”
現在連林序都有些誤會了林舒，容不得他出言侮辱這女子。
鄭態一跳，額前的焦發味道還沒散盡，又向後挪了挪，沒有馬上把話頂回去。
林舒道：“我今天定是要把她帶走了。”
這時，林汿站了出來，“當然我們也不能讓你白白損失。”
林舒努力朝他使眼色，可他就跟沒看到一樣。
鄭態滿意道：“總算來了個聰明人。”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林汿接過話來，“剛才你說她尚不如一個下人，我倒不覺得。”
鄭態也不惱。帶走人可以，但是得留下點什麼東西。手頭正缺錢缺的緊，剛好來了個冤大頭，何不隨手坑他一把。
心中的小算盤打的響亮，便老實聽他把話說完。
“買到家去總也能幹點粗活，還是可以當個粗使丫頭用。”
鄭態聽這話不對勁啊……
這幾人可都明白過來了，相互使了個眼色。雲祈摸出錢袋，並沒有上前去，而是將錢袋扔給了林舒。
林舒大步一邁，隨手掏出點銀錢放到鄭態手裏，鄭態低頭一看，竟然是些不值錢的碎銀子，驚訝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舒大手一揮，“買你家的粗使丫鬟。”對著他好不客氣的說：“至於餘下的銀錢嘛，就當送你了，看你也挺缺錢的。”
鄭態想把手裏的銀錢砸在地上，轉念一想，在這幾人手上可討不到便宜，若是砸了，可連這點錢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