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自小驕縱，但也不是全然不懂禮數，可自嫁入了周家，卻愈加不知收斂，氣焰更盛。
當著兩位皇子的麵，竟然就敢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人。
周子遷臉上掛不住，奈何拉也拉不住，勸也勸不回。
雲朵被打的有些蒙，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捂著臉，直被打得退無可退，無奈之下躲到劉衍身後。
這一下鄭氏更是暴跳，上前跳起想抓回雲朵，用的力氣太大，連帶著劉衍都是一個趔趄，又感覺臉上好像劃過尖銳的事物，潮潮濕濕的。
劉衍翻開掌心，突然大喝一聲，“夠了！”
直到這一刻，屋子裏才算徹底安靜下來。
鄭氏傻呆呆的看著顫抖不止的手指，一隻手捧著另一隻，茫然看著雲枚。
雲枚趕快上前，攬過鄭氏，可她的眼神也是充滿了無助，隻好望著周子遷，希望他能幫忙。
可周子遷能有什麼辦法，像他這種小官品根本就不夠看，這屋裏可是有兩位皇子在。
對了……兩位皇子。
周子遷倉促找尋著另一位。
劉衡靜靜地上藥，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有關的隻是眼前這個人。
周子遷數都數不過來，這是今天第幾次硬著頭皮開口，“五皇子……”
不過這應該是最後悔的一次。
劉衡眼都不抬，不耐煩道：“知道了。”轉而看著劉衍，挑釁道：“藥還餘了一些，是你自己來，還是我給你塗？”
雲瑤很配合地讓開座位，說：“傷藥很管用，我已經好多了，六皇子不必擔心藥效。”
劉衍甩開手，指著雲瑤，“你好大的膽子。”話還沒停，劉衡馬上站起來護過她，劉衍白了一眼雲朵才繼續說：“怪不得你膽子這麼大，原來是有人相護。”
雲瑤看著一幕幕，心頭湧上不知名的感動，從劉衡身邊側出，回道：“六皇子說什麼民女聽不懂。民女隻知道人受了傷便該上藥，若是有什麼不對，還請六皇子明說指示。”
劉衍盯著她不放，雲瑤也不怕，全然恭敬受教的姿態，真氣人不輕。劉衍終於收回目光，“周雲朵，你過來。”
雲朵慢慢挪過來，鄭氏也倒沒在為難，容她走過去福了福身，“五皇子，六皇子，雲瑤妹妹。”
劉衍擦幹臉上有些幹涸的血跡，隨口說：“還不快道歉。”
“啊？”雲朵緩了緩神，很快就轉了過來，朝著雲瑤一拜再拜，“都是姐姐的不對，還請妹妹見諒。”
雲瑤還沒開口，劉衡卻道：“見諒？怎麼見諒？傷成這樣了，你以為一句道歉就能完事？”
劉衍不客氣道：“總歸傷的不是你，還是要她來說。”
劉衡故意拉過雲瑤，兩手交疊在一起，甜蜜相視，“我們兩人是父皇親自賜的婚，再過不久，便要成親，夫妻一體。我反倒好奇六弟，你這又是在為誰呢？”說著眼神直逼劉衍。
劉衍登時站起，不再遮掩，“你隻說容不容她。”
容，便是原諒了雲朵的過失，換來越來越囂張，更加肆無忌憚的傷害自己；不容，傳出去，她的名聲就會是尖酸難處，刻薄姐妹。
所以容不容，都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