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衡轉過半個身子,極力盯著她,“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就叫過分了嗎?雲瑤輕聲失笑。
這一下更是激怒了劉衡,他恨不得衝上前,抓著她的脖子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笑容尤掛在臉龐,眼神早已沒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寒冷,仿佛觸摸冬日裏的湖水,冷的徹骨,也冷的他不自覺鬆了下來。
雲瑤得以脫離他的掌心,勉強站穩,手捂著脖子,大力的喘息著。
被嚇壞的晚苓終於反應過來,顫巍巍跑來扶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劉衡。
他待要發怒,想起這個宮女是她身邊唯一的親信,這口氣總算是忍下了。
她也意識到了,把晚苓攬在身後,掙紮著費力說:“他們說的沒錯。”又咳了幾聲,才接著說:“你和劉衍一樣虛偽,可是你比他狠多了。”
劉衡咄咄逼問,“我虛偽?我狠毒?”
雲瑤不屑的笑了一聲,“剛剛你還笑著問我,想要什麼封號,改什麼宮名。我不過才說了幾句話,你凶狠的麵目就露出來了。”
“若是我狠。”他越過她,直接對著晚苓說:“怕是這丫鬟就不能站在這兒了。”
雲瑤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隻感覺從脖子疼到心裏,漲紅著雙眼吼道:“除非我死。”
劉衡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火氣,還想伸手,雲瑤卻突然向後倒去,他幾乎是下意識接住了她,怒斥晚苓,“她怎麼了?”
晚苓無奈之下,隻好說出雲瑤懷孕的事情。
劉衡過於震驚,以至忘了喚太醫,晚苓借此機會離開,留兩人獨處。
他有孩子了?她竟然瞞得這麼好!
若不是因為氣急暈倒,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也許她並沒打算告訴自己,還是她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自然也沒必要說起。
這又是何苦呢,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變了,變成了這樣。
晚苓領著太醫回來,劉衡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沒動,太醫連忙上前勸阻,“皇上,您先放下……”
話說一出口,又猶豫不知道怎麼稱呼這位妃子。
聽說新皇十分鍾意這位妃子,有意立為貴妃,現下又懷了龍嗣,雖然沒下聖旨,但那也是早晚的事,繼續接口,“周貴妃有孕在身,地上涼寒,不如先將她抬到床榻上,好容臣把脈。”
隻聽他冷冷的說:“你敢這麼稱呼皇後。”
晚苓愣了一下,皇後?
太醫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的冷汗涔涔而下,不停的磕頭求饒。
劉衡卻沒再追究,將雲瑤抱起輕輕放在床上,不耐煩的對太醫說:“你最好祈禱皇後沒事。”
太醫一步步向雲瑤跪爬,邊爬邊說:“是是是,臣定當全力以赴。”趕忙召來身後的小童,將物件備好便開始把脈,沉吟片刻,才恭敬道:“沒什麼大事,皇後娘娘是憂思過度,有些體虛罷了。”
劉衡急著問:“孩子可有事?”遂想起太醫已經說了雲瑤隻是體虛,孩子更不可能有事了,真心關心則亂。
太醫道:“皇嗣康健,還請皇上放心,老臣這就回去為皇後娘娘開些補藥送來,隻需調養個三五日即可。”
他疲憊的揮揮手,示意太醫可以退下,晚苓也跟著太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