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齊睿當著眾人麵隻是寒暄了幾句便隨同進了屋,得知他還沒用飯,便命廚房加了幾個菜,邀他一起吃了起來。席間,穆齊睿並未談起今天的來意,到是國公夫人見他來到是歡喜的很,一直與他話家常。
“茵兒在雲府那邊還好吧?與王妃相處的可還好?”
“嗯,挺好的,茵兒溫順守禮,對長輩又十分敬重,因此甚得母妃喜歡。”
“那就好,那就好!一晃也有幾個月沒見她了,我這為娘的.....唉,也不知怎麼了,就總想她!”話落,眼圈便有些紅。
楊國功聞言,臉色也有些惆悵。
楊雪茵是楊國公唯一的嫡女,更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如今一朝嫁了人,相見卻是難了,雖然兩府相隔也不過是兩條街的事。
穆齊睿見狀連忙勸慰二老,“之前茵兒剛過府,對那邊府上的事物都不熟悉,因此跟隨在母妃身邊熟悉掌家一事。所以這幾個月來回來的甚少。這都是小婿考慮不周。不過,二老不要傷心,小婿明日就去母妃那邊給茵兒求個情,讓她回來陪二老幾日。二老就不要傷心了!”
夫婦二人聽了果然麵色欣喜了不少,尤其是楊夫人,一聽女兒可以回來陪她幾日,對這個女婿更是越看越喜歡了,不住的給他夾菜,這次倒輪到穆齊睿不好意思了!
不管怎樣,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終於吃罷了晚飯。楊夫人猜到他今夜這麼晚過來定然找楊國公有事,因此飯後簡單寒暄了兩句便借口離開了。
楊夫人走後,穆齊睿便隨著楊國公來到了書房。他也沒繞彎子,直奔主題,將趙將軍軍營那邊發生的事簡略說了一下。
楊國公一驚,“竟有此事?為何今日上朝皇上沒有提及呢?你的消息可屬實?”
“消息是月前剛入軍營的慕容三公子皓軒給小婿傳來的,他的為人小婿清楚的很,定然不會拿糧草之事開玩笑。因此,依小婿看此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如果果真發生了此事,趙將軍為何不上奏朝廷呢?此事可非同小可啊!”楊國公依然覺得蹊蹺。
穆齊睿知道楊國公就會有此疑問,耐心解釋道:“怪就怪在這裏!皓軒在信中講,趙將軍七日前就已經修書上奏了,可京中卻遲遲沒有收到消息。”
楊國公聽到這裏終於將來龍去脈了解清楚了,端起桌上的茶細細品了一口,須臾方緩緩開口,“依老夫看,此事恐怕不簡單!”
“哦?嶽父有何看法?”
“怕就怕此事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搗鬼,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消息壓了下來。因此,皇上以及文武百官才均被蒙在了鼓裏。”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難辦了!”穆齊睿沉默了一瞬,接著道:“依嶽父之見,何人有如此膽量瞞著朝廷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楊國公搖了搖頭,“皇帝登基以來,北方邊疆一直由趙將軍駐守,柔然小國雖屢屢有一些小動作,卻未曾與我南漢大動幹戈。因此,這些年,北方一直還算平穩。趙將軍也因駐守有功,在朝中擁有頗高聲望。今日之事更是從未發生過。更何況,戶部侍郎張敏峰也是皇帝欽點的糧草押運官,這些年兢兢業業,在押運軍需方麵從未出過一絲紕漏。北方將士們之所以能在險惡環境中屢立奇功,自然少不了背後這位糧草押運官的功勞。”
“這麼說,張敏峰在朝中聲譽也是不錯的了?那依嶽父看,這個張敏峰有沒有可能被人收買了,然後才做出此事呢?”
楊國公搖了搖頭,“老夫雖然與他相交甚少,不過同在朝中為官,他的人品老夫倒也了解幾分。此人雖然年輕,可處事卻十分英明練達,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對屬下的管理更是嚴苛。因此,皇帝才特地點名要他負責軍營的一應供需。更何況,聽說他是一個十分看中名譽與聲望之人。要說他會被人收買,老夫還真不大相信。”
“哦?竟有此事!”聽了楊國公的分析,穆齊睿倒是對這個戶部侍郎多了一分敬佩。本來一開始,他是懷疑這個張敏峰的,畢竟糧草不能送達,他便是首要責任人。如今要推翻最初的推斷了,倒讓穆齊睿一時沒了方向。
“據我所知,朝廷最近一次派發糧草應該有二十幾日了,而趙將軍的營地在郢城,按說從京城出發到郢城有半月的光景怎麼也該到了。皓軒信中說趙將軍七日前便修書上報了,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看來皓軒所言確有此事。軍中確實沒有見到糧草。可糧草去哪了呢?張敏峰為何沒有修書給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