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知生日之後工作一切照常,慎行那邊卻忙碌了起來。嚴凜最近安靜得可怕,慎行原以為他是慫了,可是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也太反常了,不符合他那作妖的性子。慎行決定把他看得再緊一點,畢竟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這天,秦子霽好不容易有空,秦子賈好不容易沒開會,慎行抓住機會和這兩姐弟微迅連線商量一下對策。
“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見嚴凜繼續在唐老先生麵前蹦噠,他要麼就是被那些董事利用完就拋棄了,要麼就是在憋著勁搞個大的。”子賈對嚴凜也沒什麼好感——他始終站在唐朝行那一邊,而唐朝行始終站在哥哥這一邊,所以他的立場從來都十分堅定。
“他還能搞什麼大的?”慎行有點輕蔑地笑道,“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再在博複呼風喚雨了,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他狗急跳牆,豁出去搞個什麼玉石俱焚——當然,我是玉,他是石——我還有個敏知要追,想多活幾年呢。”
秦子霽做事很猛,她已經收集到了嚴凜的把柄,雖然不足以致命,但是也夠他吃幾年牢飯的了。她表示先不能輕舉妄動,兩年前嚴凜的行為屬於竊取商業機密,這份機密還涉及了不少重要事件*,往重了整的話這事就很好辦。但是現在的關鍵是要證明那份視頻錄像裏的嚴凜確實是抱有齷齪目的來偷東西的,否則要是他死皮賴臉地說是柳思找他來的,誰也拿他沒辦法。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秦子霽毫不客氣地道,“我說你也真能忍,怎麼沒有在他一回來的時候就把他弄死呢?”
慎行聳了聳肩,試圖扮演一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形象,不過失敗得很徹底,“那會兒,我老爹不讓我動他。”
“唐洛那老狐狸怎麼想的?”秦子霽來了興致,群聊裏一起連著線的秦子賈都有些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他覺得這樣能讓我有危機感。”慎行不遮不掩,坦坦蕩蕩道,“唐洛一直覺得我驕縱得很,從我成年起路上的絆子十有八九是他設下的。”
當時嚴凜偷偷摸摸回到帝都,羽翼未豐,而唐慎行又不是什麼要等到敵人與自己勢均力敵才出手的傻子,當下就要鏟除這棵毒草。唐洛卻不如他所願,出手阻止了他,並且直言說,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而對情敵窮追不舍的慎行不配做他兒子。
當時慎行都快被氣笑了,他說那孫子就一老鼠,憑他也配當我情敵?而且我端了他實在是為公司著想,您等著吧,要是留著這個禍害,您的寶貝博複十年內準保玩兒蛋。
他有理有據,感情充沛,然而還是沒能說服唐洛除掉嚴凜。唐洛當時心裏怎麼想的,慎行現在也明白了:老頭子無非就是覺得兒子前半生太過順風順水,所以非要給他找個刺兒放在眼前膈應他,讓他不至於沒有危機感而放縱驕奢。
慎行每次想到這都一陣無奈,這麼多年了,別人眼裏自己始終是個花花公子也就罷了,連自己老爹也這麼認為,仿佛自己的那些專利設計都是買的別人發明一樣,實在是憋屈。總而言之,唐洛留著嚴凜就好像是老虎留著給孩子們玩的獵物玩具,隻不過後來慎行玩膩了,而他玩脫了——嚴凜和敵對股東聯手,已然成為了他想動也要掂量一番再動的人物。
“那請我幫忙的人情可不可以讓唐洛來還啊?”秦子霽道,“怎麼看這事情都是他作出來的。”
“不可以。”慎行一口回絕,秦子霽這姑娘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賊,“請你幫忙的是我,再說了,嚴凜這事也是我的錯——我應該在美國就把他給解決了,哪裏會讓他在帝都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