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慕容修營帳內來報。
除了在山腳下被救下的那些女子,但凡已經上山的全數被辱,其中一半失去了性命,剩下半數又多半瘋了。
賬內眾人麵色忡忡,這些流寇膽子竟如此之大,明知水淩山下有慕容修領兵坐陣,還敢明目張膽叫囂!
要不是這些流寇是真有膽子,要麼就是他們背後有人暗中支持。
依他們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先下去吧,有任何消息務必及時來報。”
“是!”來報士兵俯身拱手欲離賬,忽而麵相糾結,在原地磋躇了一會兒。
慕容修見他扭捏,怒道,“還有什麼話就直,本將軍什麼時候教你這般矯情?”
士兵將頭埋得更低,慌忙答道,“山上兄弟還傳了一道消息,是......是在寨內看到一位與雲安郡主極其相似的女子......”
話還未完,營帳內寒氣來襲,幾人生生打了冷顫,那話的士兵也越越聲。
他剛聽到山上兄弟傳下的消息,心中也是無比疑惑。雲安郡主遠在帝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水淩州,還入了流寇寨鄭
可這事情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萬一真的是雲安郡主呢?
慕容修與司桐幾人紛紛看向了離夜,一直閉目不語的離夜此時已睜開雙眼,隻是雙眸中看不見一絲溫度,仿若那千年雪山之冰。
司桐敲著扇子,轉頭問道,“可看仔細了?雲安郡主你們識得?”
“傳信的兄弟那日從帝都出發時正同屬下站在前排,偶的看到了雲安郡主真容。隻是屬下們覺得雲安郡主此時應該在帝都,怎麼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才是,可兄弟那女子實在太像了!”
“不錯,楚安應該在帝都,怎麼可能會被抓上山!況且我們也沒收到楚安失蹤的消息不是,飛鴿傳書總比那些流寇行路要來得快,是不!”
司桐展著扇子使勁扇著,這十二寒,為何他覺得身上在不斷冒汗?
離夜緊盯著那鋪在桌上的山圖,唇齒輕啟,道,“江寧,有幾日未曾有帝都來的消息?”
江寧聞言蹙眉,拱手道,“王爺,屬下這便去確認雲安郡主的安全。”
慕容修與司桐臉色大變,這大半個月忙著想策略對付水淩山上的流寇,好似真沒收到一絲關於帝都方麵的消息!
江寧與來報士兵離了營帳,慕容修與離夜了一句安慰之話便也隨著出去。
“沈留,召集精兵!”慕容修道。
營帳內,離夜緊繃牙關,默默盯著那山圖許久,起身走出了營帳。
司桐緊隨其後,看著離夜換了身衣裳,焦急道,“離夜,你這是要去哪?難道想要一個人入山?”
離夜不語默認,拿起長劍就要離開,司桐擋在了他身前,道,“這水淩山多危險,山上流寇怎麼也有幾千人,你這分明是去找死!再楚安不定這會正在家裏好好坐著,江寧也已經飛鴿傳書去帝都,你就不能多等幾個時辰?”
話畢司桐頹然意識到了不對勁,離夜也沉了臉色。
楚安要是現在真的在水淩山上,那豈不是已經......
離夜單手將司桐拽到了身後,一出營帳便沒了身影。
入夜,水淩山上夜風呼嘯,野獸嘶吼狂嗥,似在遠處又在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