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夜不顧身後之饒步伐,全身帶著怒氣將人帶回院中,“嘭”的一聲關上房門,回身將人控製在牆上。
楚安大口喘著氣,根本看不清眼前之人是何神情,也未有空餘去思考,隻覺得喉嚨間如刀割一般。
從營帳外一路到水淩州內,她幾乎以為自己的魂將要被扯出體外,周身的景色急速倒退著,想要話卻又被那冷冽的風堵住。
“那些流寇殺人不眨眼,旁饒性命在他們眼中就如那野草一般。就算安靜長在路旁,隻要他們看見伸手便采。楚安,你應該清楚水淩山上有多危險,你究竟在逞什麼能自告奮勇要去?”
離夜怒不可遏,方才在營中她是什麼意思,竟扭頭就走!
楚安低頭喘氣,她不該如此生氣,夜王殿下於她隻是利用。同樣的,她於夜王殿下而言更是什麼都不是。
待到氣息平穩才慢慢抬頭,神色已然平靜安寧,雙眸無一絲波動,好似剛才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離夜恍然,她之前明明就是在惱怒,為何此時如喘然,看他宛如陌生之人。
“是楚安逾矩了,還請夜王殿下恕罪。”楚安淡道。
離夜聞言怒火不熄反甚,重力抬起她的臉,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嚇了一跳,身側雙手不由握住了他的手,以免她被盛怒之人掐死。
她好不容易從流寇手中逃出來,掉下懸崖又撿回了一條命,可不想就這樣死去。
“夜王殿下,我......”
“了不許這般叫本王!”離夜咬牙切齒,看著她清澈雙眸中露出恐懼,忽而心疼。
離夜轉身,強製平息自己的怒火,道,“不讓你進山是為了你好,莫要多想。”
“楚安明白。”
又聽她這般語氣,強忍著的怒火不自覺升騰,轉身黑著臉走近。
楚安見他如此,心有餘悸側身一步,低頭不敢看他。
離夜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為免自己真的忍不住動手傷害她,憤而開門離去。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的話聽起來乖巧無比,可他就是氣憤,倒是希望她能夠生些氣,能夠有些對他不滿。
所有都已準備就緒,倒不是定要引路之人方可將這些流寇一網打盡,不過是要能找到一個熟悉水淩山之人,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傷亡。
他們不僅要拿下這些流寇,還要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這些將士。
將士保家衛國,犧牲是在所難免,可犧牲不是一定。
水淩山腳下,離夜負手而立,左側乃山路,右側乃水路。
此次入山,自然是要將絕大部分流寇吸引至山路這邊,水上難戰,適宜少人,以備突襲。
況且那群流寇擅刀少箭,蒼鷹也不會派多冉水麵,還可以在流寇逃走時將之生路堵住。
慕容修簡裝而來,與他並肩而立,看著沈留與江寧正在做最後的準備,歎聲道,“該結束了。”
離夜眼角微動,道,“放心吧,帝都的事情我已派人著手去查,我一定將凶手帶到你麵前。”
慕容修嘴角勾笑,離夜果然是他的好兄弟,永遠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