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伸手剛想要穩住身子,馬車又突然停下,她整個人便往前撲去,徹底暈了頭。
馬車停下後外麵便傳出刀劍碰撞之聲,似是已有人追上前來。
她腦中浮現的第一人影便是離夜,撐著快要散架的身子出了馬車,卻發現與蒼鷹打鬥的人並不是她所想之人。
“芝蘭,快上馬車!”楚安對著蹲在地上嘔吐之人道。
她們現在留在此處也隻是累贅,趁著離承與蒼鷹纏鬥之時離開,離承會更好脫身。
芝蘭立馬扶著車壁站起,抬頭看著楚安瞬間變了臉色,手指著她的臉不斷顫抖,終是不出話來。
楚安伸手抹了額頭,口中不由倒吸冷氣,手中沾染了血。
是剛才向前撲時撞到,不發現不覺得,現在知道額頭磕出血隻覺得陣陣生疼。
但這點傷口哪有性命重要,楚安忍痛讓芝蘭趕緊上馬車。
就在楚安駕著馬車離去不遠,身後蒼鷹大喊道,“趙絮兒!你若是敢走,這兒可就是他的墳!”
不知何時打鬥聲已經不在,蒼鷹手持大刀架在離承脖間,已經離去的馬車緩緩停下。
離承焦急喊道,“郡主,你快離開,他不敢殺我!”
“承王殿下,你未免太過高看自己了吧!”蒼鷹嗤笑道。
楚安手握繩韁雙目清冷,用力撕扯下裙角捂著額頭,從馬車上跳下。
蒼鷹現在不過是亡命之徒,在他眼裏哪還有什麼尊卑貴賤之分,所有阻擋他的人命都是一樣。
“我很好奇,離宏到底給了你什麼承諾,能夠讓你冒著生命危險到帝都來劫持我?”楚安與蒼鷹不遠對望淡定道。
風將她的衣裙吹起,好似隨時能將瘦的她吹走,可偏偏她又屹立在哪,與水淩山上那畏畏縮縮恐懼著的女子完全不同。
“就衝你現在這副模樣,沒有承諾也值!”
蒼鷹背風而笑,方才臉上有一刻驚愕,沒想她竟然知道他是受命於離宏!
可是她想錯了,水淩山為寇他是受了離宏的命令,可現在搶她並不是!
“既然你就是想要我這個人,那我跟你走,放了其他人。”
蒼鷹聞言低頭看了離承一眼,道,“不行,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楚安忽而露笑,風吹迷眼理了理亂發,“我是沒資格,但是你若是想要活著平安離開,他你便帶不得,他可是皇子!”
“那又如何?我可不認為帶走了夜王妃的危險程度會比帶走皇子!與其這樣,倒不如多抓個缺人質為好。”
楚安不言望著蒼鷹,聽他這話是與離宏不歡而散,否則怎敢抓離承!
“蒼鷹,我同你做個買賣如何?”
“買賣?”
“我保你今後性命無憂且自由,你今日放了我們。”
蒼鷹前仰後合大笑,對她的自不量力毫不掩飾嘲笑。
不過是外封郡主而已,就算夜王殿下再怎麼寵她也終究隻是個女人,她憑什麼大言不慚保他性命無憂且自由?
他是缺了腦子才會信她這番言語,可惜他尚且還是個正常之人。
“趙絮兒,到底是誰給了你這般信心?讓你如此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