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別院不久的大夫,心中尚想著可以家去好生歇息,不想半路不到又被匆匆叫回。
寢房內,大夫拿著燭火在楚安耳處細瞧,又看著她臉上掌印撫須點頭,似已有了決斷。
“如何?”離夜出聲道。
大夫將燭火放於桌上,不急不緩道,“初步判斷乃是因這掌摑外力而致失聽,公子莫要著急,待我再仔細查驗一番,看看這受損到了何種程度,然後再對症下藥。”
得到準允後大夫便轉身前去準備,楚安不明望著離夜。
他安撫道,“放心,不會有事。”
她根本聽不見離夜所,隻能依靠他口形大致猜測。
聽不見任何聲音,周身安靜可怕。
縱使現在有人在她身邊走動,她緊握著身側男子之手未放,但在此房內似隻有她一人。
不僅是在此房之內,這世上似乎都隻有她。
大夫放下手中奇怪之物,點頭連了兩句,“還好,還好。”
凡病人所得之疾可治,這麼多年形成習慣開口下意識便是這二字。
本他還想緩緩而,回頭看見男子緊盯著他的雙眼忽覺一陣寒冷,忙道,“尊夫人暫時聽不見聲音,原因正是這掌摑所致,所幸擅並不重,待在下開些服敷之藥,過些時日定會痊愈。”
“那請先生去開藥吧,內妻若是好轉,定重金酬謝。”
江寧在外引了大夫出去,院內離馥正以毆打司桐姿勢,慕容修坐於輪椅之上麵色沉重。
見兩人從寢房出來,三人臉上皆是一驚,紛紛上前。
“楚安如何了?”離馥問道。
“屬下帶大夫前去開藥方,公子與夫人在房內歇息。”江寧往寢房內瞧了瞧道,“兩位公子與姐先回房,若有事屬下會告知。”
離馥還想問什麼,司桐拉了拉她的衣袖,兩人朝院外走去。
寢房內,聽不見聲音的女子呆呆坐著。
也不知她在想什麼,眉間緊皺不曾舒展,離夜在她眼前揮手才有一絲反應。
他不曾開口,拿了紙墨書寫著。
“大夫去開藥方。”
“暫時不能聽見聲音而已,等用了藥果過段時間便會好。”
“無須擔心,我們一定會治好。”
“……”
楚安伸手將這些紙張張拿在手上,嘴角露出淺笑,但很快便又消失。
她慢慢將這些折起,道,“我想歇息了。”
她知道離夜不會騙她的,所以她不過暫時聽不到而已。
院外,慕容修早便自推著輪椅走出,司桐與離馥跟在其後,望著他的背影很是孤寂。
白日離承與慕容修帶兵攻打無定閣之事,他們是以聽,實在不明白慕容修這是為何。
此番舉動一點都不像是慕容修平日裏的會做之事,他這是害怕離夜在無定閣受到傷害,所以這才與離承聯合?
司桐想著搖頭否認,他與慕容修都知道無定閣與離夜關係複雜,要是他做出貿然帶兵去襲擊無定閣倒是能理解,但慕容修絕對不會。
就算是他想要救離夜,也會選擇獨自悄悄潛入無定閣,而不是用以如此大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