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行至屏風前,將垂掛著的青色香囊拿下,打開取出其內紙條。
這是在安興州所求的簽文,乃是下下之簽。
明明好的她的命與離夜的命乃是作之合,為何直至今日所經曆的都不一樣呢?
一夜未眠,直到昏晨才沉沉睡去,再醒時早已大亮。
不過殿內殿外一片悄然,除卻透過紗帳灑入的陽光外,與夜間並無區別。
楚安掀開紗帳,此時白宛靈應該在準備動身了。
今日是除夕,在宮內之人要想離宮都必須在午時前。午後各宮門會關閉一個時辰,其後再開便是進宮參加宴會的朝臣。
殿內楚安稍微動彈發出聲響,殿門立即被打開幾名宮女隨之而入。
這些宮女是每日幫她梳洗的宮女,今日有些不同的是來了更多宮女,他們手中捧著的是那日她隨手指的衣裳。
楚安瞥了她們一眼道,“這是做什麼?”
宮女回道,“娘娘,是皇上您今晚務必出席年宴,特意讓奴婢們為娘娘梳妝的。”
離承讓她參加年宴?
楚安想著笑了笑,離承這打算讓她以嫻妃身份出現在年宴上,到時候百官隻會認準她是嫻妃,而不是什麼雲安郡主更不是什麼夜王殿下的未婚妻。
縱使是認得,他們也會不認得。
“好,就是要參加也不必現在就梳洗打扮吧?”
“回娘娘,現在開始梳妝都已經遲了,別宮的娘娘從寅時就開始了呢。”
“寅時?”楚安有些不敢相信。
寅時她好像剛睡著,這做宮妃也是辛苦的,年宴是在晚上,這般早便開始梳妝然後等待宴散,多累啊?
楚安沒有讓她們幫她梳妝,要麼等到午後,要麼她便不參加。
午時前她要離宮,要是讓這些簪子衣裳在她身上戴著穿著,她還怎麼逃走?
......
禦書房,離承正在為該派出何人迎戰為煩惱。
靖國可不是周邊那些國,能領將出征之人必不可隨意派之。
沈留跟在慕容修身側多年,此處對靖國出兵他是一定要去,但這領將之職他不可當之。
離承雖承諾了沈留將軍之位,但在此事他還是分的清楚,不至於任人唯親。
朝廷眾臣各有各的辭,他細細想下竟覺得慕容修是最合適人選,可惜他人已經死了。
這也要怪慕容修自己,誰讓慕容修非要和五哥走的那般近,讓他不得將之除去!
“皇上,不如還是讓慕容大將軍掛帥出征,讓他坐鎮軍中指揮行事。”裴崇道。
離承搖頭,不是他不讓慕容直掛帥,而是慕容大將軍身子不適遠行,縱使是想也隻怕有心無力。
他也相信要是北國需要慕容大將軍,其人也一定會毫不遲疑上陣殺敵,但他不能這麼做。
裴崇想了想道,“若是皇上信任過微臣,微臣願領兵出征!”
閉目沉思著的離承睜開雙眼,瞥了裴崇一眼笑道,“你要去出征,那這諾大的皇宮誰來守?朕又能信任誰?”
裴崇詫異於皇上所,又感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