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一道陽剛的男聲,把慕落嚇一跳。
她縮在水裏,回頭看去,隻見不遠處的岸邊站著個氣宇不凡的陽光少年。
“喂,小子,我二哥不喜歡跟人泡在同一個池子裏,你去別的地方洗!”少年叫囂了一聲,指了指溫泉的不遠處。
慕落這才發現池子裏竟然還泡著個男人!
他靜靠在池壁,幹淨濃密的寸頭下是英俊得不可思議的側麵輪廓,但整個人冰冷至極,雖閉著眼,卻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叫人不敢偷窺了去。
慕落並不花癡,但沒忍住打量的好奇心,繼續往下看,卻生生嚇了一跳,那男子身上竟長著一片一片慎人的紅疹子,真正是暴殄天物了這麼一副肌肉均勻的好身板。
“小子,你往哪裏看?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岸上的少年不耐的斥責了一聲。
“誰是小子?”
慕落挺了挺胸,激動的恨不得站起身來,證明自己的性別,但又反應過來,怎能讓兩個男子看自己的身子?她雙手抱胸,白了那囂張少爺一眼,又朝遠處的美男子吹了個口哨,“等爺有空了再來調戲你家二哥哦!”
“臭小子,你敢輕薄我二哥!”少年目呲欲裂,擼袖就打算跳下來跟她拚了。
慕落嘻嘻一笑,抱著她的牛仔褲和T恤鑽進了水裏。
“你給我站住……”
“秦朗!”
少年似乎想要追來,但被那閉目養神的冰冷男人叫住。那男人的聲音威嚴冰冷,但真正是好聽之極!
今天似乎吃虧的不是她呢!慕落偷偷暗笑,快速一遊,趕緊溜之大吉。
濕漉漉的牛仔褲和T恤緊緊貼在身上,大大咧咧的慕落覺得十分別扭,但沒衣服換也隻能穿在身上等著烘幹,她背著手,繼續哼著五音不全的歌兒,踢著馬路上的石子,踢著踢著,卻突然看見了大麥。
它躺在路邊,一動不動,嘴裏還咬著他的狗骨頭,在它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轎車,她認得那兩轎車正是方才掛走狗骨頭的那輛,而在大麥和轎車之間竟然還有一小攤刺目的血,不肖說大麥八成是被那輛轎車給撞了!
“大麥!”慕落一驚,一溜煙的衝了過去,狠狠搖了幾下大麥的腦袋,但大麥沒有睜開眼睛。
慕落有些著急,跪在地上抱起大麥的腦袋,大麥雖還有呼吸,但它昏迷了,眼睛緊閉,全身也軟趴趴,骨頭像是被擰碎了一般,腦袋有氣無力耷拉在她肩上。
“大麥,你醒醒,你醒醒……”慕落眼圈一下濕了,不停的搖著大麥,大聲叫著它。
“喂,你就是這條瘋狗的主人?”突然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
那囂張的態度叫慕落憤怒之極,大麥跟了她十年,就跟季菲思一樣,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許任何人侮辱她的朋友!
“大麥是你撞的是不是?”她狠狠轉過頭。
“呀!是方才那個臭小子呢……哦,不!原來跟我二哥一起洗澡的是個女的!”
秦朗一拍腦袋,目光掃在慕落緊貼胸脯的T恤,像是遇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他打了個哈哈,但被旁邊那冰冷男人瞥了一眼,他一下來愁眉苦臉的止住了笑聲,垂下頭去。
慕落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想到居然是他們弄傷了大麥,她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一眨不眨仇視的盯著對麵的兩個大男人,“單挑,還是群毆?”
“這小丫頭還真是有趣,看這花架勢像是練過幾下子跆拳道的……嗤!”
秦朗話沒說話,就被慕落一腳踢中了膝蓋,痛得他抱腳跳了起來,他氣惱道,“你這個野蠻人,我又沒惹你,你做什麼打我?”
“你們傷了大麥,我要給它報仇,它受了什麼傷,我就在你們身上一一討回來!”慕落說著便又是一腳,但還沒碰到秦朗一片衣角,腳就被那冰冷的男人給一把抓住。
“放開我……”她在原地蹦來蹦去可怎麼都蹦不出他的手心,她氣急敗壞,抓了他的手就一口咬下去。
“你這野丫頭是屬狗的嗎?怎麼跟你家的狗一個德行!上來就咬人!是你的狗咬死了我們的試驗白鼠,我二哥還因為你的狗過了敏,我看它像是瘋了,才給它打了一針鎮定劑!”秦朗皺眉大吼一聲。
“啊?這世上還有對狗過敏的?”慕落眨巴眼睛,半信半疑掃了這威嚴冰冷的男人一眼,實在是難以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會這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