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老爺聽到了蔚玥的心聲和詛咒,慕小落揮下的第一個球就叫人大跌眼鏡,球穩穩立在草坪,紋絲不動,而她手裏的球杆卻是飛了個老遠。
“小嫂子,你這是在打高爾夫,還是在保齡球啊?”百無聊賴的秦朗忍不住“噗嗤”一聲大笑,打趣說道。
“這叫熱身運動,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薄言歡朝秦朗狠狠翻了個白眼,維護著他媽咪。
“慕小姐,需要我叫球童去幫你撿球杆嗎?”蔚玥勾了勾紅唇,眸子裏快要包藏不住裏麵的幸災樂禍,她心下有如釋重負酣暢淋漓之感,暗暗嘲笑,她到底是高估了慕小落這個鄉下野丫頭!
“不用!”慕小落甚至不屑看蔚玥一眼,指了指遠處球杆落下的位置,朝範越澤道,“這裏風水不好,我們換個地方,去那裏開始打球。”
話落,也不管範越澤同不同意,慕小落撿起地上的球,就大步朝球杆落下的位置而去。
她沒有回頭,隻聽到身後有節奏的腳步聲跟了上來,她暗暗舒了一口氣,長這麼大連這高爾夫球杆都沒摸過,又哪裏來的能耐打敗範越澤呢?她之所以向他下戰書,不過是想製造一個跟範越澤獨處的機會罷了,所以她揮球杆的那一下子用了吃奶的力氣,目的不過是將眾人隔絕開來。
她知道這樣私下找範越澤談判有些冒險,可心裏太多疑問不得當麵問他。
這個男人究竟還愛姐姐嗎?他昨晚為什麼會拋下姐姐一個人在森林?當年她家發生那樣大的事,他究竟在哪裏?為什麼沒出現救姐姐?他到底知不知道姐姐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說他其實早已心知肚明,是因為嫌棄姐姐被人玷汙才會選擇跟蔚玥結婚呢?
離開眾人視線,慕小落從地上撿起球杆,凝了凝神,開口道,“有些問題我實在需要你當麵給我一個答案……”
“想要知道什麼?”
話還未說完,身後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籠罩過來,雙臂將她環保在懷,她心尖狠狠一顫禁了聲,那熟悉的男子甘冽氣息和沉穩磁性的聲音已告訴了她身後跟來的人是誰。
“薄葉熙,你怎麼跟來了?”她聲音有些沉,許是做賊心虛,她目光有些惴惴,擔憂被他瞧見眼中的情緒,她沒有回頭,隻裝著被他的突然出現而嚇了一跳。
“你球技這樣差,總不能讓你輸得太難看,丟我的臉。”薄葉熙修長白皙的手緩緩覆蓋在她握住球杆的小手,不慌不忙淡漠一笑,“所以我想教會你,讓你贏得漂亮。”
慕小落真是恨不能一球杆拍向他,誰要她教?誰要他教?她壓根就沒想過要贏,她隻是想要跟範越澤獨處而已!多事的男人!
“喂,二哥、小嫂子,你們是要談情說愛,還是繼續打球?”站在遠處的秦朗揮手大笑。
“繼續。”薄葉熙回頭淡淡應了一聲。
慕小落心下一股無名火在亂竄,可她究竟是忌憚薄葉熙,不敢放肆,抿了抿唇,不動聲色默默忍著,等待再尋機會。
可薄葉熙就是薄葉熙,這個變態的無所不能的男人,這個爭強好勝的霸主!即便這場比賽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可他丫手把手的全場輔導,她根本沒有自己動手的機會,球就巧妙的飛了出去,直到半場休息,秦朗宣布她暫時領先的時候,慕小落都還有些糊裏糊塗。
“歐耶!我媽咪好厲害,範叔叔這下要打光棍了呢,媽咪,一會也要好好加油哦。”薄言歡又蹦又跳的歡呼,殷勤的遞上一張幹淨白毛巾。
“過來。”薄葉熙十分自然接過,擦了擦慕小落額上細汗。
“我先去一下洗手間。”慕小落避開薄葉熙的手,不拘小節徑直用手擦了把汗,轉身去尋洗手間。
這裏寬闊無垠,洗手間並不密集,她走了很遠才找到一間,可裏麵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安靜得連呼吸都能聽得見,她心下煩躁,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起幹淨冰涼的水拍在臉上,讓自己冷靜,清洗了幾下,抬頭卻見鏡子裏突然多了一個陰魂不散的女人,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
那一身名牌,趾高氣昂的人可不是偽善的蔚玥小姐呢?
“慕小落,我們可真是冤家路窄呢?”蔚玥靠在身後牆壁,雙手抱臂,濃豔紅唇邪邪勾起,掛著一絲陰測測的弧線,一臉的不懷好意。
“這裏沒別的人,有屁快放有話就說,大家還等著,耽擱久了還以為我們又在洗手間打架,你心裏也清楚我是什麼人,與其被冤枉,還不如真的痛下狠手!這裏離他們遠,即便他們趕來,你也被我打的鼻青臉腫了不是嗎?”慕小落扯下兩張紙,不疾不徐擦著手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