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寢室之前,沃伊塔拿出手機,給一個命名是m的號碼發送了一條短信,“早安。”
不一會兒,她收到了回信,內容也是一樣的,“早安。”
她鬆了一口氣似的,露出了笑容,把手機收了起來。
“上尉沃伊塔·納達婭報到!”
“納達婭上尉,請坐。”
這間房間應該是臨時安排的,各種儀器的線路都雜亂地裸露在地麵上。
“此次測試,是為了評估你的精神狀態,確認你是否能夠在評議會上進行發言。你隻需要對我們的問題給出是或者否的回答。”
“明白。”
“開始之前,我要再補充一句,我們準備的問題,都是在你的檔案中有準確答案的。所以強烈建議你給出正確答案,以免影響評估結果。”
一整套的感應儀器被穿戴到沃伊塔的身上,提問者打開一旁的監視儀器,旁邊有一個助手替他手寫筆錄。
“你的全名沃伊塔·庫布·納達婭?”
“是的。”
“你今年31歲?”
“是的。”
“你出生在霜空省霜北市?”
“是的。”
“你是你父母唯一的孩子?”
“不是。”
“你有一個哥哥?”
“是的。”
“你的哥哥仍然活著?”
“不是。”
“你曾經傷害過人?”
“是的。”
“你沒有殺過人?”
“不是。”
“你從未在行動中受傷?”
“不是。”
“你在行動中受過的傷從未留下任何後遺症?”
“不是。”
在和助手核對的信息後,提問者告知沃伊塔稍作等待。之後會有專人負責將她帶到評議會去。
像故意考驗她一樣,來人帶著她在走廊裏走了好一陣。她臨時裝的簡陋假肢和截肢傷口處新生的皮膚摩擦個不停,傳來令人煩躁的刺痛感。
舉行評議會的會議室裏,其他人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沃伊塔的左手邊是兩個書記員,一人用電子設備,一人用手記。
右手邊則是她所在的部隊的長官,蒙高準將。
此次會議,他僅作為列席參加,並沒有發言的權力。
正麵坐的三個人,看軍裝上的標記資曆深淺不一。正中竟然是一個僅是少校軍銜的年輕人。
他坐正中的原因,在他說出自己名字的瞬間得到了解答。他是科洛大公,當今的皇帝奧林卡一世的最年幼的弟弟。
坐在科洛大公左右的,是在總參謀部任職的丘卡金娜上校和朗度前線司令部的副司令龍遮準將。
沃伊塔受傷後昏迷了很長時間,醒來後也被嚴格限製和外界聯係,一時也搞不清楚這麼大場麵用意何在。
“納達婭上尉,根據帝國軍人條令附錄三第一條第一款的規定。你在回答本評議會的問題之前,需要先向陛下的聖像宣誓。”
科洛大公話音未落,書記員之一就將奧林卡一世的相片端到了沃伊塔的麵前。
“皇帝陛下忠誠的士兵沃伊塔·庫布·納達婭起誓,我的每一句證言都將是真實的。”
沃伊塔將右手放在胸口,跟著書記員重複了一遍永遠忠誠,絕不撒謊的誓詞。
宣誓完畢後,沃伊塔獲準坐了下來。
“納達婭上尉,聖曆273年2月11日,你奉命前往朗度邦首府茶仰附近的茶仰女子衛生學校執行任務。你接到的確切命令是什麼?”丘卡金娜上校開始了詢問。
“協助民兵防禦學校,如果學校失守,想辦法破壞學校內的民兵武器庫。”
“誰給你下的命令?”她接著追問道。
“海茨瓦上校。”
“為什麼是海茨瓦上校給你直接下達的命令?據我所知,你的直接上級應該是泰凱泰恩中校。”龍遮準將像找到什麼弱點一樣,搶著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泰凱泰恩中校在1月的行動中受傷後,海茨瓦上校也同時負責二隊的指揮。”
“明知泰凱泰恩中校短期不可能回歸,為何不任命代理指揮官?”
這個問題與其說是在問沃伊塔,不如說是在問旁邊坐著的蒙高準將。朗度本地民兵和帝國正規軍的齟齬由來已久。現下想必是到了把錯誤拚命往對麵頭上丟的時候了。
“龍遮準將,我不覺得納達婭上尉能夠回答你這個問題,這是指揮架構的問題。”丘卡金娜上校及時跳出來轉移了話題,“納達婭上尉,根據報告,和你一起執行任務的搭檔是蘭西上士。”
“是的……”
“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任務隻派兩個人去?”龍遮準將並不死心。